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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舞而去。雲陽國使者道:“這種人殘忍性成,放他回去,恐怕仍舊不能改的呢。”羿道:“老夫也未嘗不想到此,不過這種人推究他的來源,何嘗不是好好的百姓?因為國家不能教養他,或保護他,陷入匪類,以致汩沒到如此。論起理來,國家也應該分負一部分的過失,決不能單怪他們的。況且鑿齒現在所裹脅的人民共有幾千,豈能個個誅戮。所以老夫此刻先之以勸導,使他們覺悟,如其有效,豈非好生之德。倘使教而不改,然後誅之,那麼我們既問心無愧,他們亦死而無怨。敝國君陶唐候常常將此等道理向臣下申說,老夫聽得爛熟了,極以為然,所以如此施行,亦無非是推行敝國君的德意罷了。”雲陽使者道:“那麼昨日的二十幾個人都極口呼冤,除少年外,何以統殺去呢?”羿道:“昨天二十幾個人情形不同,一則如此少數之人離開大隊遠來劫掠,必是積年老寇,陷溺已深,難期感化的人。二則據難民說:剛剛殺人越貨,那是不能不抵罪的。”雲陽使者聽了,深佩陶唐侯君臣不止。
次日,羿率師前進。到了一個村莊,只見屍橫遍地,房舍都殘破無餘;尚有幾個受重傷的人,呻吟於零垣敗屋之中。羿急叫軍醫替他施治,問他情形。據說:“鑿齒大隊已佔據多日,搶掠淫殺,無所不至。昨晚不知何故都匆匆向南而去。臨走的時候又大殺一陣。我們雖受重傷,幸虧逃得快,躲在暗陬,得延性命。然而家破人亡,生計凋毀,此後恐亦難存活了!”說罷,放聲大哭。大眾聽了,無不慘然,不免撫慰他一番。因為知道鑿齒逃了,趕快向前追逐。
走了一程,雲陽使者遙指道:“左旁山林是敝國君等困守之地,現在未知如何,容某去看來。”說罷,匆匆而去。過了一時,和雲陽國君及其他臣民蜂擁而來,齊向羿行禮,表示感激。原來他們憑險固守,雖經鑿齒兵屢次攻打,尚能應付,不過糧食看看將完,幸而羿兵來救,否則完全滅亡了。所以對於羿感激不止,羿亦謙謝而已。正要拔隊向前,忽路旁有數十人齊向羿軍叩首。羿問他為什麼事,那些人道:“我們是鑿齒兵,昨日蒙不殺之恩,歸去勸我們同夥,大家覺悟,愧悔的甚多。
本來要想乘機刺殺那個兇獸,前來贖罪,只因他手下有幾百個多年的老黨,是死命幫他的。前日有幾十個出來搶掠,不期都被天朝兵殺死,單勝一個少年逃回去,那少年就是兇獸部下最得寵人的一個兒子。他逃回去告訴說,天朝兵怎樣的叫他來勸降,因此那批老黨都疑心了。昨日我們打敗,有幾個逃回去報告他們,就有逃遁之心。後來我們被放回去,他們更疑心,不許我們近著那兇獸,所以無從下手,特此先來報告。”羿道:“兇獸此番逃往何處?你們知道嗎?”那些人道:“聽說是往南方。那邊有一個大澤,名叫壽華,據說那兇獸就是生產於此,此番想系是退守老巢了。”羿道:“此地離壽華多少路?”那些人道:“大約有幾百裡。”
羿聽了,慰勞那些人幾句話,留在營中,一面仍率軍進追。
沿路鑿齒兵自拔來歸及逃散的不少。將近壽華之野,所剩下的不過幾百個老黨了。羿打聽明白,下令明日兩路進兵,羿率一路,沿壽華澤而右;逢蒙率一路,沿壽華澤而左。到了次日,竟追到鑿齒,那鑿齒料想不能逃脫,遂與其老黨數百人作困獸之鬥。鑿齒一手持盾,一手執戈,站起來高出於尋常人之上,又且長牙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