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看蘇棠一路紅著臉, 想到剛才離開時葉蘇把蘇棠拉到一旁一通嘀咕, 微微蹙眉, 問:“葉蘇剛剛跟你聊什麼了?”

“啊?”蘇棠遲愣地抬頭, 想起葉蘇跟她說的那些羞死人的話題, 包括什麼“怎樣把男人成功留在你的房裡啦”, “寵妾是怎樣煉成的啦”, “從欲仙.欲死到欲罷不能你只差這一步啦”,然後趕緊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沒什麼,沒什麼。”

宋珩當然不信蘇棠跟葉蘇兩個女人湊在一起沒有聊什麼,但是見蘇棠不願意說便也不勉強。

倒是紀恆, 宋珩想到那個氣度不凡的商人,明面上對他那小妾兇巴巴,實際寵得跟什麼似的,宋珩是見慣了好東西的, 但是看到葉蘇頭上身上戴的首飾衣物時還是微微一驚,這小妾一身的行頭價值連城,有些東西甚至放在宮裡都是稀罕物。

普通商人家裡的小妾哪會那扮成這個樣子。

蘇棠倒是沒注意葉蘇身上的行頭,她只覺得這女子性子有趣又膽大, 比她強多了。

左右也沒什麼事,兩人走走逛逛, 竟然到了“花市”。

說是“花市”,這裡卻不是賣花的地方,而是因為裡面住著很多花枝招展一樣的姑娘, 吸引花花腸子的男人來花光銀錢,所以被世人起了個混名叫做“花市。”

江南這地方當真是人傑地靈,就連“花市”也跟別的地方不一樣,相比於其他地方白天黑夜的女人拉客聲,這裡的街道安靜多了,甚至還隱隱約約能聽見絲竹之聲,若不是牌匾上寫著什麼“翠紅樓”“蒔花館”“燕春院”,從外觀上說是清靜的茶樓都無不可,也難怪那麼多文人墨客,行走大江南北卻在這地方栽了跟頭,流連忘返後寫下無數詩作。

蘇棠本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看到那些門上的牌匾,還有店面門口進出的都是男客,明白了。

宋珩自然知道這是哪裡,神色微動,看到蘇棠還在往裡走,伸手拉了拉她:“咱們回去吧。”

旁邊店面裡突然有個搖著扇子的中年女人出來,女人嘴角一顆風流痣,也不顧蘇棠還在,朝宋珩拋了個媚眼。

那中年女人轉身進門,蘇棠聽見門裡一陣調笑聲。

“喲,人家身旁還帶著妞你就勾去,缺不缺德啊。”

“男人嘛,總會有個寂寞的時候,這次不來,下次便來了。”

宋珩皺起眉,不願蘇棠在這腌臢地方多待一秒,拉著蘇棠便要走。

蘇棠一直愣著,想著那妓子的話,然後又想到葉蘇跟她說的,說男人在床上沒一個好東西,對那事別提有多貪,十天半個月不折騰都是極限,一折騰要把所有落下的量都補回來,你再不想要也要陪他應付,否則他就該去找別人了。

她看著宋珩的臉,她跟宋珩已經“離婚”有幾個月了,最後在宮裡那段日子宋珩不召幸嬪妃是因為喝了給她的避子湯然後又受傷,可是後來她出宮了,宋珩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會有需求,召幸別的嬪妃,她也不知道。

蘇棠只要一想到,宋珩每次來找她時,跟她靠近時,前一晚都有可能在跟別的女人在親熱歡好,心裡頓時泛起陣陣噁心,像是被什麼蟲子爬過身體,汗毛豎起。

宋珩此次出門,竟也不跟紀恆似的帶個女人在身邊,長夜漫漫,怕是會寂寞難耐吧。

“愣著做什麼,走吧。”宋珩回頭對蘇棠說。

蘇棠心裡越想越難過,悽然地看著宋珩道:“皇上難道不想進去逛逛嗎?”

宋珩聽到蘇棠的話,還以為蘇棠是在跟她開玩笑,搖搖頭:“棠棠,別鬧了,走吧。”

“我沒鬧。”蘇棠把自己的手從宋珩手中抽出來,“我是真的在問皇上要不要進去逛逛呢,若是要的話,我便迴避。”

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