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別無去處。

坐下。

男人手中的針離我越來越近。

下意識的捉緊了顧莫修的手。

他反握住,更加用力。

尖銳的疼痛從脖頸處傳來。

我的瞳孔漸漸放大。

顧莫修的懷抱襲過來,我卻沒有像往常一樣感受到暖意。

半個世紀一樣的長久。

男人放下針,拍拍手:“OK了!記得短時間內不要碰水!”

顧莫修點頭:“謝了!”

我已經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咬著嘴唇,硬生生的將淚水吞下。

他替我裹好大衣,向男人道別。

午夜的大街,空曠幽靜。

有一家尚未關門的商店,音響裡播放著BAD BLOOD的歌

有風吹來,我裹緊了大衣。

他將我拉進懷裡,朝停車場走去

“我希望你冷時,第一個想起的是我,而不是你的大衣!”他沉聲

我點頭:“好!”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半晌道:“對不起!”

我嘲諷的笑笑。

車子發動,在街道上賓士。

我開啟車窗,任風拂面。

冷風,是不是可以讓我清醒一點?

這五年的思念,與這一個月的等待,難道只是我的幻覺?

回到房間。

他脫下外套,坐在沙發上,抽菸。

打掃的阿姨已經回家去了。

空曠的大別墅,只有我們兩個人。

兩個人沉默著。

空氣中,漂浮著絕望的氣息。

我的喉嚨乾澀的難受。

起身。

他立刻捉住我的手臂:“去哪兒?”

我冷笑:“口渴了,倒杯水喝,可以麼?”

他有些尷尬,卻還是放開了手。

走到廚房,倒了一大杯冰水,大口大口的灌下。

從喉嚨處傳來的冰涼滲入心脾。

回到客廳,經過走廊的大鏡子前,瞥了一眼。

脖頸處的血色刺青,大大的幾個字:MINE FOREVER(永遠屬於我)

看著那樣的自己,消瘦的身體,倦怠的面容。愈發想笑。

扯扯嘴角,然後弧度越來越大,最後失聲大笑起來,捂住肚子,蹲下來,笑的一塌糊塗。

顧莫修聞聲,趕了過來。

見我如此,蹙眉。

“你笑什麼?”他問

我抬頭,看著他,笑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快說!”他不滿,臉色有戾氣

我說:“殺了我吧!”

他愣住,拳頭攥緊。肩膀顫抖。

我得意的大笑,站起來朝他走去。

揪住他的衣領:“別告訴我你不敢!”

他的眉毛皺的更深。

我撫平他的眉頭:“別總皺眉,你不適合這種表情!”

“你在妄想!”許久,他從喉嚨裡甩出這樣一句話。

我往後倒退幾步,靠在冷冰冰的牆壁上,側著頭,髮絲遮住了臉龐

“的確,我是在妄想!”頓了頓又道:“吶,還有沒有新的折磨我的方法?比方說,買條寵物鏈鎖在我的脖子上,豈不更好?更像一條狗了!”

他沉默。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我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鼻子酸澀:“難道僅僅是鎖住我,還不夠麼?”

“你是我的!”他道

我笑的眼淚都止不住了。

猛地將他撲到在地,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