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報此仇。”蘭鈴這句話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歐陽克微微一笑道:“那你便試一試是否有機會見到東邪,是否有機會說出害你之人是我。”

“你……”蘭鈴再次被氣語噎,說出一個“你”字以後便不知如何開口。蘭鈴一向是溫雅的性子,與人鬥嘴罵人這類事情從來不會做,此時心裡雖是極氣極怒卻不知如何開口了。

歐陽克看著蘭鈴一張氣得通氣的小臉,一對眼睛裡有著亮晶晶的淚水,只是強撐著不肯讓眼淚流下來,心裡一樂道:“不要忘記了,我自三歲開始便學毒,五歲之時才習武,用毒於我來說很簡單。”

“是。”蘭鈴悶聲應了一句問:“你想掛在此處與我聊到天黑麼?”

歐陽克這次卻沒有理會她的無理,回頭向上爬去,只是速度比起剛才慢了下來。山壁自然是越來越難爬,初時的小草小樹蔓藤枝椏漸漸不見,唯餘下一段光溜溜的石壁,壁上有著被風化的巨大裂縫,看上去似乎用手一碰就會墜下去一塊兒。蘭鈴原本是個膽子極小的人,此時不知是氣的還是被嚇的,竟然毫不猶豫扒著那些巨石的縫隙住上爬去,歐陽克往後看了一眼臉上有一絲笑,這個女孩子有意思,明明怕到極點卻被逼出了無限的膽氣。

等到爬上那石壁中間一片寬闊平臺時,歐陽克停下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塊上寫畫著難懂符號的白帛對著周圍怕山峰比較划起來。蘭鈴與歐陽克保持著不足一丈的距離,不遠不近。她不想再因為距離問題吃苦頭,也不願意距離這個危險男人太近。

看到歐陽克比劃了半天還沒有繼續趕路的意思,才發覺自己的雙腿一直都在不停的打顫,探頭往下看看蘭鈴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剛才自己是如何從這筆直光滑的山壁上爬上來的?!

“錯不了。”歐陽克看了半晌將白帛收入懷裡,然後不知從哪兒摸出一隻水壺扔了過來道:“就在此處休息,等到今夜子時再上山。”

“還要上?”蘭鈴抬頭看了看平臺上的那一截山壁驚問。

“你可以留在此處。”歐陽克道。

“晚上爬上很容易出事的。”蘭鈴嘀咕一句,跟著歐陽克又轉悠了半天,心裡暗暗罵道:“如果不是有那什麼狗屁蠱,你以為我多願意跟著你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呢?”想到此處更是想到自己跟著師父時講究的精緻的生活,頓時悲從中來,眼眶一時間脹得痠疼。

終於歐陽克原地坐了下來,蘭鈴撿起那一壺水喝了幾口在距離主蠱不足三丈的地方坐下,眼神裡透著警惕。如果歐陽克一起身她馬上就會爬起來,因為距離一遠腹中就如同被刀攪一般的疼痛。

二人在平臺上等到夜裡子時方起身往上再次攀爬,歐陽克扔出一條軟軟的繩索道:“系在腰上。”

“為什麼?”蘭鈴不解,他不是一直都看自己不順眼兒麼,怎麼想起關心起自己了。

“如果你想掉下去摔個粉身碎骨請便。”歐陽克不做解釋抬腳就走,蘭鈴連忙撿起繩索飛快系在自己腰間,抬頭再看歐陽克時卻發現那人竟然站在一旁等著自己,臉上不由習慣性地浮出一個淺笑道:“謝謝你。”

歐陽克一怔,這個女孩說什麼?謝謝自己,分明是害得她不得不跟自己在一起,不得不半夜冒險爬山,怎麼還會謝自己?

往上爬的路更滑更陡,蘭鈴因為有腰間這根繩索省力不少,爬了約有一百米左右忽然歐陽克轉變了方向,他一邊往上爬一邊對著月亮比劃著什麼,終於他停了下來,蘭鈴連忙追了上去,看到一叢不起恨的黑松枝椏旁似乎有一個山洞,只是那洞口卻是極小極小的,彷彿只能容一隻兔子進去。只是這將近千米高的絕壁上是絕對不會有兔子出現的。

歐陽克掏出什麼東西迅速挖了起來,那洞口四周竟然只是被枯枝亂葉攔住的,一觸動便嘩嘩往下墜,不消片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