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拍拍胸脯,“我當然不是普通人,我外號千里追蹤小飛魚。”

“呵,千里追蹤小飛魚。”蔣異浪樂的笑出了聲音。

“有什麼可笑的。”海葵不滿的翻白眼,“我的外號,在道兒上,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然,你們這種成天活動在海上的土包,肯定不知道。”

停頓了半秒鐘,海葵反諷蔣異浪,“你那黑龍王的外號,才真正可笑到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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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恩將仇報3

蔣異浪舌頭打著彎兒,褻玩似的,輕溜溜將海葵的外號從嘴裡吐唸了出來,“千里追蹤小飛魚。”說最後那個魚字的時候,蔣異浪特意勾挑著音調兒,十分輕浮。

海葵撿起帶魚,用帶魚嘴杵了兩下蔣異浪的臉頰,“啪啪”又在蔣異浪臉頰上輕輕敲擊了兩下,“別怪聲怪調的叫我外號,別惹我生氣。我一生氣,說不定就不想讓你活了,把你給”海葵比劃了一下砍脖的動作。

蔣異浪根本不害怕。

他笑眯著眼睛,像是等待獵物疲乏的狼似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想方便。”幾分鐘後,蔣異浪出聲。他無奈嘆息一聲,用力扭動了一下腿部,表明想要排洩的急切心情。

海葵看了眼他大腿根,“不行,憋著。”

“我快憋不住了。”

海葵皺眉,“那就直接方便。”

她警告蔣異浪,“別耍花招,就算你拉褲裡頭,我也不會解開繩。”

為了避免蔣異浪再鬧什麼么蛾,海葵從蔣異浪袍上撕了塊布,順手在旁邊地上抓了把爛海草,一併塞進蔣異浪的嘴裡,堵住蔣異浪的嘴。

撕蔣異浪袍的時候,海葵瞟見蔣異浪左腰間有個陳年牙痕。牙痕周圍顏色暗沉,中間浮鼓出小小的一道道白色痕疤。從大小和疤痕的深來看,下口咬蔣異浪的那個人,嘴很小,但咬的很用力,所以才能留下這麼深的疤痕,以至這麼久都不消退。

海葵撩著蔣異浪破碎的袍,盯著蔣異浪腰間的疤痕看,越看越覺得眼熟。

她狐疑的瞅瞅蔣異浪,低頭瞅瞅疤痕,再抬頭瞅瞅蔣異浪,又低頭瞅瞅疤痕。

抽出蔣異浪嘴裡塞著的布和爛海草,海葵皺眉問蔣異浪,“你腰上這個疤是怎麼來的?”

蔣異浪乾咳兩聲,低頭看了眼腰間,“被人咬的。”

“被誰咬的?在哪裡咬的?”海葵追根究底。

蔣異浪挑起眉毛,“怎麼?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海葵耷拉下眼皮,陰著聲音問:“是不是在海寧府西城董福才家被咬的?咬你的是董福才家馬房裡窩著的小孩兒是不是?”

蔣異浪身體微微後仰,目光深沉,上下審視著海葵,“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

“對!住在馬房裡的就是我!!”海葵一巴掌拍到蔣異浪鼻上,打的蔣異浪撅倒在地,鼻血長流。

海葵流浪到海家莊之前,住在董福才家馬房裡。

她是海寧府西城富董福才的私生女。

董福才酒後強了專職倒夜香的醜丫頭阿翠,阿翠懷胎八個月,生下海葵,大出血丟了命。臨死前,她將海葵是董福才私生女的事情,告訴了接生的張婆。

海葵雖然是董福才的親骨肉,但董福才因為海葵母親出身卑賤,厭憎海葵,並不承認海葵的身份。

董福才正房大老婆於蘭兒善妒,一直沒懷孩,視海葵為眼中釘肉中刺。

海葵歲之前,由張媽養在董府角落的小雜院裡。海葵四歲,張媽誤吃了砒霜,慘死。海葵被於蘭兒找了藉口,扔到了馬房。

於蘭兒希望海葵在馬房被凍死,但海葵命大,活到了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