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半蹲在地上,手裡拿著那包鹽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她腦袋不太靈光,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好像……被吻了?

她懊惱的站起身,盯著他的後腦勺看了半天,回過頭卻發現兒子兩眼光光的看著自己,很顯然父母親熱的畫面已經被他一滴不剩的收進眼底。

她洩憤似的把鹽巴扔進購物籃,壓低了嗓音對他說:

“兒子看著呢。”

卓然微怔,停下步伐揉了揉兒子的發,側過頭對她說:

“下次我會注意。”

還有下次。

她的臉徒然就熱了起來,推著購物車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頭,擦身而過的時候不忘警告:

“沒有下次。”

話音剛落,男人眸中升起一道明亮的笑意,他抱著女兒一臉滿足,步伐不緊不慢,優哉遊哉的模樣就像一隻剛吃飽的黃鼠狼,悄悄跟在臀肥肉嫩的小母雞身後,等著下一頓的大餐。

就在接近春節的這段時間裡A市降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而華盛在這段時間同樣經歷著一場不小的風霜。

明雅幾乎是步步緊逼的在財務部查沈宛心的黑料,別看李學銘平時挺不靠譜的一個人,工作起來的時候也是個拼命三郎,連五年前的帳也一起讓人找來,逐條逐條的查詢,精細程度即便沒什麼紕漏,也能雞蛋裡挑出骨頭。

何況沈宛心是真的有問題,這帳越往下查就越詭異,特別是她名下的鋼材生意,有好幾筆帳都是不明不白的令人起疑。

面對明雅的來勢洶洶,財務部的李經理自然是坐立難安的,想了許多辦法補救,可最後只是徒勞。

“明雅。”李學銘拿著一沓資料進來,“李德果然有問題。”

明雅湊過去一瞧,眼睛頓時發亮。

面前是一批明細和單據,很顯然這個李經理曾以職位之便要求客戶多次將貨款匯入他的私人賬戶,裡面的金額小到數十萬,大到千萬,她估計這些錢他們都拿去炒股票、期貨了,到了公司對賬時,再將貨款從股票賬戶上退出來。

可隨即明雅又皺緊了眉,她捏著手上的資料搖頭。

“不行,假如把這些曝光,沈宛心只會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到時下臺的只有李德,她自己則置身事外。”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李學銘蹩眉沉思,提醒道:

“李德跟了沈宛心七年,他不像一個愚忠的人,也許我們可以試著向他下手。”

明雅愣了下,隔天就拿著這沓賬目踩上了李經理的辦公室。

李德起初對她很客氣,後來看到她帶上來的檔案,越翻臉色便越陰沉。

明雅見時機成熟,便拐著彎子引誘他把責任全推到沈宛心身上,假如他供出沈宛心的罪狀,她不僅會想方設法的幫他減刑,還會給他一筆為數可觀的獎勵,

李德臉色不太好看,沈宛心挪用的公款高達數十億,他身為從犯再減也減不到哪去,所以明雅的提議他不是很心動,咬咬牙沒當場同意,只說要考慮幾天,儘量敷衍她。

等到明雅一走,李德再也坐不住的找上沈宛心,將事情大致說了一次,看著眼前同樣面色陰鬱的女人,他內心忐忑不已。

“你是說,方明雅已經找到了你那些證據?”她氣得面上血色褪盡,垂在身側的手不停的抖。

“飯桶,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天衣無縫,恩?現在才幾天就讓人找出了紕漏,我不管,這個漏洞你怎麼也要補上,別指望我每次都給你擦屁股!”她執起桌面的茶水杯狠狠砸在他身上。

李德氣不打一處來:“你冷靜一點,如果我有辦法就不會來找你了。”

沈宛心氣急:“你找我有什麼用?我告訴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