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那府令一愣,頭上汗都下來了:「大人,這,這不會吧,卷宗裡沒寫那長工有殘疾啊。」

「是沒寫,如果寫了,早就查驗出問題了,就是因為沒寫,所以才會矇混過關,但當時沒寫,不代表這件事就能掩蓋下去。你想想,再往前,和那長工有關的案子還有沒有?」楚弦問了一句。

那個府令愣了愣,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楚弦一拍桌子,將對方嚇的癱軟在地上:「我給你提個醒,滅門案前兩年,有山賊打劫,曾殺了一路行人,當時有人倖存下來,卻是被傷了手臂,那人的名字,和你說的長工是一模一樣,偏偏這個長工的姓氏很特殊,乃是外州之民,你們本地幾乎沒有第二家,如此可以證明是同一個人,試問,這樣連山賊都打不過,還被重傷的人,怎麼可能徒手捏死那富商一家人?」

這番訓斥,那府令聽的是啞口無言,更是嚇的渾身顫抖。

當年案子的內情,他是知情的。

因為死的人有些能量,所以上面一直催的很緊,而在本地,查案又沒有絲毫線索,所以在懷疑這個長工之後,他們便屈打成招,最後給這個可憐之人定了罪,關押半個月就斬首,可以說是冤死了一個人。

本來這案子送上去提刑司審驗,府令還怕會看出端倪,但結果沒有,畢竟卷宗裡,可是說的是證據確鑿,而且京州的推官也看不到千里之外的情況,只能透過卷宗瞭解,所以他們怎麼寫,這件事就怎麼定性。

誰能想到,這麼多年之後,居然還是東窗事發,被人察覺出了端倪。

這府令當然是害怕,這件事,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對方還要說話,楚弦直接下令烏刀衛將這個府令拿下,不光是這個府令,當年涉案之人,全部都控制起來。

楚弦帶來的三十名烏刀衛和楚三,就是來幹這個的。

有他們在,根本不用動用這裡本地的衙役捕快,烏刀衛就將人拿了,突擊一審,問題很快就得到落實,而且是白字黑字,將他們如何為了應付上面官員的催促,如何屈打成招,如何製造假的證據,那是全部都說了出來。

這件事看似弄清楚了,但楚弦覺得還不夠。

真兇還沒抓住呢。

於是,楚弦重新審閱當時的口供和屍簿,居然只是用了半天時間,就將當年那一起滅門大案的真兇鎖定。

當年殺人者,實際上是這家富商的女婿。

這女婿也是當年這一家唯一的倖存者,但因為是女婿,不是本家人,所以才說是滅門,而且這人的夫人也死了,後來還重新娶妻。

此人殺人的動機也是很簡單,受不了孃家人的氣,因為他自己沒什麼本事,總是要讓孃家人接濟,時間長了,孃家人自然是有一些話不好聽,偏偏此人心胸狹隘,積怨已久,所以是動了殺心。

當初殺人,他也是一時衝動,做下了案子才害怕無比,儘量掩蓋,誰能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案子,居然是沒有人懷疑到他,又或者說,他比較擅長演戲,所以就這麼矇混過關,讓孃家那個長工當了替死鬼。

後來這個人覺得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所以放鬆警惕,居然是用了當年從孃家裡盜取出的財物變賣,然後置辦家業,重新娶妻,日子過的居然是比以往還要好,還要風風火火。

他之前盜取的財物,一直沒敢動,都藏在家裡的地窖裡,楚弦派烏刀衛去一搜,直接來了一個人贓俱獲,再加上那人本就心裡有鬼,直接就招供了。

也就是說,楚弦來了之後,都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將這個七年前的懸案查清楚了,不光是還了冤死者一個公道,更是將真正的兇手捉拿歸案。

事情在當地很快就傳開了,不少百姓都是跑來看熱鬧,有的更是感謝楚弦,尤其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