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在剩下的人數已經排查過半,只剩下不足五十人的時候,突然,旁邊搖搖晃晃走過來一個赤金軍校尉,這種不聽號令者,立刻就被周圍的兵卒盯上,就是軒月谷,目光也是挪了過來。

如果有人敢行刺楚弦,他第一個就會出手。

那個赤金軍校尉此刻彷彿十分吃力,就像是在和什麼東西較勁一樣,滿頭大汗,如同一個被人控制的木偶,走在楚弦對面兩丈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

因為,已經有一對赤金軍拔劍,攔住了他的去路。

「張校尉,你做什麼?還不立刻歸隊,誰允許出來的?」一個軍府官員大聲喝斥,這種擅自離隊,而且還走向刺史大人的舉動,太惹人懷疑了。

可以說,就算是熟面孔自己人,如果對方聽到警告還敢繼續向前,等待他的,就是一個字。

死。

那校尉滿頭大汗,卻是顫抖著張嘴,居然是開口道:「大,大人,有人說是大人的故友,想要求見,請大人務必跟我走。」

楚弦神色不變,這校尉明顯是被人用術法控制住了,對方手段高超啊,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控制一個先天武者。

不過你說見就見,什麼故友?連名字都沒有,楚弦又何必理會?

說不定,這就是對手黔驢技窮,做最後的反撲,如果自己去了,被人控制住,那才叫真正的傻,所以楚弦連理都不理這個校尉,直接一句話,拿下。

周圍的赤金軍就要動手,那校尉這時候突然開口道,居然是說了兩句詩。

「此生若需別,終有相見時!」

這兩句詩,校尉是結結巴巴說出來的,顯然校尉自己的意志也在抗衡背後控制他的那一股力量,不過顯然,有些抗衡不過去。

「張校尉這是中邪了,說的什麼瘋詩,他連大字都不怎麼認得的啊。」一個和張校尉熟悉的赤金軍將領此刻說了一句,當下就要上前拿人。

但就在這時候,就聽到楚弦突然道:「等一下。」

所有的赤金軍都停了下來,就連準備出手的軒月谷也是一愣,扭頭看向楚弦。

此刻,楚弦臉上帶著驚訝之色,仔細看著這張校尉,隨後神色變幻,最後,歸於平靜,恢復了之前的淡然。

很難想想,短短時間內,楚弦的表情會有這麼多變化,雖說現在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麼兩樣,但顯然,楚弦心裡是一點都不淡然。

「所有人聽令,守在這裡,不住任何人出入。」楚弦這時候下令,然後又衝著軒月穀道:「軒前輩,勞煩你坐鎮此處,有你在,我放心。」

軒月谷知道楚弦做事穩妥,但還是忍不住道:「楚大人,千萬不要中了敵人的奸計,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節外生枝。」

楚弦搖頭:「前輩,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說完,衝著那明顯被術法操控的張校尉道:「勞煩帶路。」

軒月谷知道勸不動楚弦,但顯然,也不能任由楚弦亂來,對方可是一州刺史,身份特殊,不容有失。

「百夫長!」

軒月谷喊了一聲,赤金軍那邊立刻是出來好幾個軍卒,這些在軍中,都是百夫長。

「你們去一個,帶百人隊保護刺史大人。」

軒月谷手裡有首輔閣的令牌,真比較起來,這些軍卒肯定也得聽他的命令,所以立刻就有一百名赤金軍跟隨楚弦而去。

前面張校尉似乎也不在意,只是一直往外走,走出矮巷區,又行走到一個街巷,然後停在了一個酒館門前。

下一刻,這個張校尉似乎打了一個機靈,隨後有些愣神的四下看看,然後活動了一下手臂,發現那控制他的力量消失以後,急忙是過來衝著楚弦行禮,不過他剛靠近,就被尾隨來的赤金軍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