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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洋不喝熱茶,以前每回吃飯她點了普洱或者龍井,都得一個人多喝幾杯顯得不那麼浪費,他便“體貼”地一刻不停給她斟茶。
吃完飯,三人走出了小店,彭少暉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撓了撓頭,道:“我經紀人急著有事找我,你們慢慢走,小可明天不用送我了啊,我先撤了!等回了s市我們再聚!”
不等陸可琉說什麼,他就已經疾步走出去一大段距離了。
賀洋沒什麼反應,神色坦然地回看她,慢慢地從唇邊輕溢位兩個字:“走吧。”
月落烏啼,“靖南”的月光似一匹銀白色的綢緞,洋洋灑灑地照下來,晚風吹過每家每戶的門前,望去一片只能看到零星的燈火,光芒微亮。
陸可琉跟在賀洋身邊,兩人相差大約半個身位的前後距離,像兩道夜幕裡的影子往她的住所方向走著。
他們就讀一所高中,賀洋比她大二屆,但她高二過渡到高三的那年,還是因為一段機緣巧合深陷愛情進退維谷。
他在高中時期就是全校焦點,一進大學還當上校合唱團的男生聲部部長,參加了校內外的各種文藝匯演,獲得不少獎項。
陸可琉骨子裡就是一個矛盾的人,往往嘴上說不要、身體卻誠實,有時候又太優柔寡斷,容易心軟,就像她並不喜歡特別張揚的男性,但卻對這樣一個危險又享受矚目的美男子動了心。
那時候別人問他的參賽感言是什麼,他對著鏡頭沒有半分怯場,也沒有笑容,一雙眸子清冷如同一彎泓泉,徐徐地說:“生命是需要的對手,無對手,不競技。”
賀洋去參加《燃夢少年》只是一個導火線,陸可琉何嘗不知道,他給她的感覺始終是吸引與抗拒並駕齊驅的。
她並不屬於他的那個世界,但也貪戀地愛著這個人,只是,最終所有的事情不可避免地都爆發了……
靜默了一段時間,街上已經冷風驟起、稀少人煙,頭頂的星子閃爍發亮,賀洋清咳著,主動開口與她搭話:“你們這裡夏天蚊子多,冬天又這麼冷,你也能熬得下來。”
“起初是有點難,但凡事貴在堅持吧。”
陸可琉來之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設,這種偏遠的古鎮以及這份差事對女孩子來說實在很辛難,磕磕絆絆也是在所難免,可也最能鍛鍊一個人的意志與內心。
賀洋聞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再次低聲說話的時候,那聲音近的如同就在她的耳邊:“第二期才竣工,你打算呆到什麼時候?”
陸可琉不解他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下意識抬去看他的時候,心頭已被悄然地佔據,亂的一塌糊塗,所以,也沒注意他怎麼知道工程的進度,她只知道賀洋也看了過來,那雙眼睛和那顆淡淡的淚痣,流露他天生的溫柔和狡黠,這一刻彷彿星星墜下來,落入他的眼睛裡,她只看了一瞬就立刻轉移視線。
賀洋不知是不是意識到她的疑惑,看著她解釋似得說道:“伯父伯母還好嗎?你總是在這麼遠的地方工作,他們難道不想你?”
陸可琉不甚在意地答:“我爸媽現在也在青州的某座寺裡負責園林的景觀修復。”
他們都是沉迷於學術的專業人士,無暇分/身。不過,每年差不多到了這個時候,她倒是會找時間回家與他們團聚。
她邊走邊說,正想問他現在的近況,放在包裡的手機震動了片刻,陸可琉想看是不是有同事找她,伸手去掏的時候沒留心,把那本泛舊的筆記本給帶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雖然知道賀洋站的位置絕對看不清上面的字跡,但他的目光往這邊來的時候,她還是立刻彎腰去拾,接下來又因為用力過猛,她一不當心扭到了筋,結果半邊臀部痛的她渾身微微抽搐。
賀洋以為她撿起東西就沒事了,剛往前走了幾步,眼角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