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

“不後悔?”

“不後悔!”

“那你燒吧,來。”好看的大叔閉上眼睛。

“呀——你幹什麼脫衣服?”辛綠痕掩面尖叫。

“這米莊是我們家唯一的生計,被你燒了我的子孫靠什麼生活?這身外袍是在錦雲莊定做的,上好金絲松鶴繡,給我兒子留下當倆錢餬口。”大叔脫下外袍,又脫中衣,嘮嘮叨叨說這中衣是繡霞閣出品,值多少銀子等廢話。

辛綠痕雖被怒火衝昏理智,到底還是個女兒家,臉皮再厚也不至於留下來看男人脫衣服。她扔下火把,掉頭離去。

“呼,這份家業總算保住了。”大叔鬆口氣,突然想起什麼,外袍也顧不上穿,追著辛綠痕身後高聲問道,“姑娘,請問芳名呀?”

當天,米州有很多人目擊一衣衫不整的中年男子追著一美貌姑娘問人家芳名。很多人認出,那老不修的中年男子就是城裡最大米莊的老闆——鄂老爺。

為了擺脫鄂老爺的糾纏,辛綠痕辛使出全身功力,奈何輕功欠佳,差點被追上。還好她急中生智竄進女茅房,又從女茅房的窗戶裡爬出去才甩掉跟屁蟲。經此一遇,她的頭腦也清醒了,聰明才智通通回籠。於是,她不急於找那個混蛋算賬,如果她這麼急急找去,那混蛋還真以為她很在乎他,以後怎麼抬得起頭。

她要他自己回來向她示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深信像他那麼孝順的人,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家。那傢伙自己也說了,三年後要納妾,納妾就要回家稟告長輩。她這就殺到他的老巢去守株待兔,不怕他不出現。

話說藤井樹潛逃當日,其實他並沒有想到要跑,而是被脅迫的。為什麼呢?當他和趙老闆簽約拿到轉讓費之後,回房收拾細軟準備給辛綠痕發訊號,這時候出現了一個人。

“南無阿彌陀佛,北有無量壽佛,貧道僧有禮了。”

“老人家,你幹嗎弄破我的屋頂?”藤井樹聞聲不見人,抬頭一看,見屋頂破了個大洞,洞口塞進一個顆人頭,正俯視著他。

“小夥子快讓開,貧道僧要下來。”

“轟”的一聲,那顆人頭直墜下來,藤井樹急忙閃開。人頭落到桌子上,翻了個跟斗,輕飄飄站穩腳跟。

“老人家你來幹什麼?”

“敘舊。”

這個人,就是欠了兩次酒賬的怪異老人。

“我不認識你。”藤井樹警惕地護住細軟,他怕這個怪異老人是剪徑的強盜。

“我也不認識你。”怪異老人找了張凳子坐下,從懷裡摸出一隻酒葫蘆蹺腳喝了一口。

“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我是明闖。”

“老人家你來此到底所為何事?”

“敘舊。”

藤井樹的耐性快被磨光了。

“來,坐下喝酒。”怪異老人拍拍板凳,招呼他,“我們來切磋切磋,你的摧花辣吼不錯,小嗓門挺洪亮的,再吼兩聲給我聽聽。”

“你是何人?”藤井樹再也不能鎮定了,嫻熟地擺出動手的招式。

“看招!”怪異老人飄過來,章影漫天,只聽得噼裡啪啦一陣亂響,看不清他們的一招一式,只見一團令人眼花繚亂的影子。不知道過了幾百招,也許有上千招,影子逐漸清晰起來,最後,分開成兩個人。

吭哧吭哧,兩個人直喘粗氣。

“你的祖父可叫藤敬?”怪異老人緩過一口氣問。

“不是。”藤井樹否認。

“不可能,你明明使的是藤敬那個見色忘友的老鬼的武功!”

“不準罵我祖爺爺!”

“呃,你是說,藤敬是你的祖爺爺?”怪異老人的表情有點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