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友的關係。

有這層關係在又讓在場的武士產生別樣的想法,朝比奈信置多半是已經暗中投效上総足利家,攀附那棵大樹再回來充當取次役反向調略他們這一幫人,這是要立大功受封賞的節奏,當即就有武士羨慕的眼珠子都要紅了。

人人都愛抱大腿,只是有些大腿因為與自身的利益階層、利益取向有嚴重的衝突而遺憾的不能抱上去,讓駿河先方眾這幫武士投靠武田家是萬般不願,如果現在讓投靠松平家更是幾乎沒可能,但足利義時不在此列,投靠他絕對符合今川家譜代武士的利益取向也不會背叛自己的利益階層。

“至今還能回想起那個跛足獨眼的武士在駿府城外徘徊的身影,誰能想到才二十年不到,這人生的際遇就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呀!”葛山氏元羨慕的要死,恨不得自己就是當年被徵召到三河的那個跛足浪人。

興奮的武士們低聲交流著關東的話題,努力從朝比奈信置的嘴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情報,朝比奈家的幾個一門眾也樂得享受眾星捧月的待遇,足利義時的巨大成功震撼並鼓舞許多武士逐漸凋零的信心,部分武士開始盤算起足利義時的優點。

首先上総足利家非常強大,其麾下精銳勇猛善戰稱之為關東最強也不過分,至於大將更是擁有堪稱豪華的組合,足利義時本人就是一位軍略頂尖的大將,統兵十幾年自己指揮的合戰還從未敗過,上杉輝虎統兵也是十幾年。親自指揮的合戰也沒有失敗過。剩下的多位大將一個個都擁有北條綱成這個層次的實力。怎麼看都不像武田家能抵擋得住的。

其次足利義時在畿內和東國向來是擁有良好的聲譽,再次他尊重幕府的法度和傳統秩序,稱霸關東北陸等近十國還能保持對幕府的恭謹態度,單這一點絕對可以完爆從鎌倉公方到古河公方的若干代家督。

當年鎌倉公方可是從二代公方足利氏滿開始,就要鬧著和従兄弟足利義滿搶奪徵夷大將軍的位置,當時的鎌倉公方所擁有的實際領地非常之少,他們能統領關東純粹是依靠血脈名份號召關東國人眾,而足利義時可不是那麼回事。他所擁有的直領大的足以嚇傻大部分武士,這樣還能堅守最初的誓言確實很不簡單。

再次只要不是堅決與他做對終究會得到原諒,早些年他還喜歡用殺人連坐的形式進行威迫,隨著執政經驗豐富逐漸把性子裡的戾氣消磨大半,對多數反對者的處罰無非是減封、改易、流放了事,罪大惡極的才會考慮用絞刑,至於更狠的斬首腰斬之類的基本很少用到,

這個變化看似毫不起眼,實際卻對這幫駿河先方眾非常重要,說明新主子的脾氣正在變的更加溫和。對於掉過節操的駿河先方眾也能多一分包容和理解,至少這幫武士不用擔心再被溫水煮青蛙。不用擔心會被送到前線死光光,這就已經讓他們感到無比滿意了。

在臨別之前,朝比奈信置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結語:“許多關東的天要變了,東海道還遠嗎?”

遠在躑躅崎館的武田信玄並不知道駿府發生的細小變化,並不代表甲斐武士對駿河先方眾沒有提高警惕防範之心,武田信繁就很清楚的察覺到駿河先方眾有異動,身為佔領駿河的第一任駿府城城主,他的職責就是盯緊駿河先方眾,並觀察遠江國、伊豆國的變化隨時回報最新情報,為下一步的擴張打下堅實的基礎。

“是不是應該告訴兄長呢?可是鎮府公……”武田信繁拿著足利義時的親筆信陷入惶惑與動搖。

即將登位的足利義時在信裡承認武田義信已經被他調略成功,本是打算趁著南下關東開啟局面的機會扶立武田義信為武田家家督,可是他沒想到武田信玄下手的速度這麼快,武田義信的準備還沒做好就迎來一場毀滅性的災難,說他謀反也確實不算有錯,頂多只是情報保密做的隱秘,沒有被武田信玄第一時間發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