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眉清完全不同,魏潰對於真炁外放的理解程度還沒有那麼高,他的招式也沒有那麼華麗和震撼,龍啊虎啊什麼的也就想想算了。

但他的招數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威力強大,強大到將會冠絕天下!

只見魏潰雙拳攢於腰際,十指指節如猛獸獠牙一般怒張,身形也在此刻暴漲,至此一瞬,狂化已經再一次完成。

魏潰曾經在觀摩蕭克龍與那猜的決戰時對賀難自述過,他的“狂化”完成度並不如蕭克龍高,所以體力的消耗會極度劇烈,最短只能維持十息左右……

在格擋蘇眉清的“勿用”時,魏潰的狂化按理來說已經被消耗殆盡,但現在居然又重新發動了……

“他這是……在透支自己麼?”賀難不禁向病貓前輩請教道。

李遂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擔憂之色,反而浮現了一絲莫名的喜悅,臉上的橫肉隨著嘴唇的開闔不住顫抖:“這絕不是強行施為,而是他的實力又有長進了……不行,這麼看來我也得精神精神了……”

這話的後半截是李遂說給自己聽的,但賀難是個耳朵非常靈敏的人,稍作思考便得出了一個結論——莫非這病貓也要上臺去攪一攪渾水?

賀難想的沒錯,病貓正有此意,只不過他倒是不急於現在上臺試試自己徒弟的水平——用他的話來講,那就是“擊敗一個受傷的對手沒有任何意義。”

病貓並非是一個喜歡追名逐利的人,他對自己“天下第一快刀”這個名號並不過分的在意,而且他本來也不是為了爭奪武林盟主才來到這臨寧縣——人家邀請他,他便受邀而來,僅此而已。

但自己這個半路出家的徒弟給了自己很大的驚喜。他知道魏潰是天才,但魏潰的進步仍然超出了他的預期——那就讓為師與你一戰,來校檢一下你如今的成色吧——在決定明日登臺的時刻,李遂連與魏潰交手前的臺詞都想好了。

面對這至狂至強一拳的壓迫,蘇眉清暗定心神,兩條手掌扯起一股渾厚的真炁,欲正面接招。

“見龍……”真炁再化游龍,護佑在蘇眉清周圍,凝成了一道厚重的牆壁。

“哼……”魏潰的左拳先至,抵在了龍牆的正中,頃刻間那凝實的炁牆上便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蘇眉清的身軀頓時一顫,連人帶牆一起向後平移了數寸,雙腳已然陷入了青磚的裂紋中。

魏潰隔著牆睨視蘇眉清,發出了懾人的冷笑:“還沒完呢……你可別讓我失望……”

話音剛落,魏潰那勢若萬鈞的右拳已經殺到,絲毫不差地落在了相同的點位上。

“哎……”蘇眉清的臉色大變,堅實的龍壁上已經以魏潰的拳鋒為中心蔓延出了裂紋。

“只是這樣,還沒有辦法打破……我鑄造起的高牆吧。”在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炁牆的崩壞停止了,蘇眉清也鬆了一口氣。

“嗯?”魏潰冷哼了一聲,隨即露出了一個輕蔑地笑容:“你是這麼想的?”

“那我就讓你看一個好玩兒的。”

魏潰渾身如炭火炙烤一般的紅色以極快的速度從全身剝離,進而匯聚在他的右臂之上,彷彿一團流動的熔岩,而那股灼流正沿著地床向前奔湧噴發。

血紅色的鐵拳在龍壁上貫穿出一個巨大的創口,進而瞬間粉碎,最後接觸到了蘇眉清的胸口,這位年輕的丐幫長老頓如一件被扔出手的物件兒一樣飛了出去。

…………

第三天的終場,還是魏潰堅守到了最後,雖然魏潰在賭約之內一守一攻擊敗了蘇眉清時已經是強弩之末,但旁人光從他那表情上來看,大多產生了“這傢伙不會還能再戰三天三夜吧”的想法。

平心而論,就此時此刻出現在這兒的人中,無論是站著的還是坐著的,能夠贏下魏潰的人已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