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順著他們的話先是附和接著就反著說他們。

幾次下來,這些親戚再也不敢在庭淵和她媽媽面前逼逼賴賴。

庭昶現在就是這樣,明面是在責備庭璋不懂規矩,實則是把醜話說在前頭堵住庭淵的話,讓庭淵沒話說。

庭淵皮笑肉不笑地說:“堂叔這話說得,自己人面前沒規矩我還能責罵璋弟不是,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們庭家是這方圓百里第一富戶,名聲早就在外,璋弟要是在外面還這麼沒規矩,丟的就是我庭家的臉,從前年幼堂叔縱容倒也無妨,只是如今十七有多,堂叔若是再不嚴加管教,豈不叫旁人看了笑話。”

庭璋剛走近二人就聽見這話,臉色頓時一變:“你怎麼和我爹說話的。”

庭淵依舊臉帶笑意,慢悠悠地轉頭看庭璋,還特地輕咳了幾聲,“璋弟覺得我哪裡說得不對?”

庭璋看他這樣子就來氣,偏還找不出錯處,一甩袖子一側身,“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操心。”

庭淵有些委屈地看了庭昶一眼,轉頭又道:“既然璋弟非要分這麼清楚,那就索性再分得清楚一點,開府別住,從今往後你單獨一戶,與我居安城庭家的名號分開如何?”

“你。”庭璋被庭淵的話狠狠一噎。

下一瞬迎面而來便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打得庭璋和堂嬸一個猝不及防。

庭昶怒罵道:“怎麼和你堂兄說話的,你堂兄訓你就給我聽著。”

庭淵又做起了和事佬,趕忙上手阻攔:“堂叔你這是做什麼,璋弟也大了,當街打孩子將來璋弟還怎麼在居安城內立足呀。”

堂嬸也趕緊去看庭璋的臉,已經紅了,巴掌印看的讓人觸目驚心。

庭淵倒也沒想到庭昶能下得去手,他只是想噁心一下這兩父子,換庭璋一個巴掌,倒也不吃虧。

庭昶:“淵兒說得是,得好好教育,免得他再口出狂言。”

庭淵心中別提多高興,面上仍是不動聲色。

“外頭風大,你身體不好,莫在外頭吹風,快隨我進屋。”

兩人順著臺階慢慢走著,身後母子二人看庭淵的眼神都能噴火。

庭淵似是背後長眼睛了一樣,猛然回頭,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將母子二人的眼神盡收眼底,不怒反笑:“嬸嬸,璋弟,你們也快跟上。”

這些年刷抖音也沒少學些茶言茶語,這會兒他就用上了,“也是我話說得重了,是我的錯,我這身體不好,父母早亡又沒有兄弟姐妹,將來就算是繼承了家業,也不定能有多少天可活,我也不想娶妻禍害人家姑娘,落了一次水,我也想明白了,咱家幾代都是單傳,若我不幸早亡,咱這居安城庭家的名號還得靠璋弟撐起來。”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拼了命的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句句不怪庭璋卻句句都在怪庭璋。

竟真聽得庭昶有些動容,“我竟不知你考慮得這麼深遠。”

庭淵嘆了口氣:“我這身體怕是沒辦法把咱們庭家發揚光大,往後還得拜託堂叔和璋弟,莫要讓這家業就此斷送。”

庭昶聽庭淵說這話,再看這孩子舉手投足間的氣度,像極了當年的老爺子,心生愧疚。

老爺子臨終前讓他與堂兄相互扶持,把家守住了。

如今他卻在毒害老爺子唯一的孫子。

而這孫子如此善解人意。

他越想心中越是愧疚,猛地回頭和身後跟上來的庭璋說:“你給我滾去祠堂跪上三天,敢起來我打斷你的腿。”

庭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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