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昨晚他情緒激動把自己給氣暈了?

面對哥舒璡堯,他一點都不想搭理。

哥舒璡堯坐到床邊,語氣極盡溫柔,“對不起,昨夜是我說錯了話,口不擇言,我和你道歉,我已經深刻反思過了。”

如今這個哥舒,與他從前相處舒適的哥舒並無差別,不是昨日和他生氣吵架的那個哥舒。

伯景鬱也上前來:“昨夜我與舅父深刻反思過,動用私刑斬斷陳之的手指是我的不對,先生昨夜一番話將我與舅父罵醒,我願意自罰二十鞭,以示懲戒。”

哥舒璡堯:“我認真想了,你說得很對,我背離了自己的初衷,我與景鬱一起,自罰二十鞭,以示懲戒。”

庭淵:“……”

他想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病。

有病出去發瘋,別在他面前礙眼。

但他的喉嚨太疼了,疼得他想要說話就像吞刀片一樣。

可能是平日裡不常大聲說話,突然暴怒吼叫,撕裂了聲帶或喉道黏膜,反正就是很痛,比他陽了高燒時還要痛。

接著伯景鬱就又開始重複昨夜的行為,解下腰帶,開始脫外衣。

哥舒也與他一起。

庭淵努力地想要說話,讓他們兩個滾出去,但他張不開嘴,咽口水都疼。

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真的要把他氣死了。

伯景鬱將馬鞭遞給哥舒,隨後背對庭淵:“舅父,開始吧。”

哥舒揮下鞭子,打一下,數一聲,這一次沒有心軟。

“一”

“二”

“三”

……

“十七”

“十八”

“十九”

“二十”

從鞭子在空氣中揮動的聲響,以及落到實處的聲音,即便庭淵不看也知道,每一鞭都用足了力氣。

伯景鬱一聲沒吭。

小時候的二十鞭是由伯榮灝打的,那時的他與伯景鬱都是孩子,力氣遠沒有如今的哥舒璡堯大。

二十鞭後,伯景鬱的後背上一道道血痕,雖未破皮,光是血痕也很恐怖,沒個小十天想完全不疼是不可能的。

哥舒璡堯將鞭子遞給伯景鬱:“來吧。”

即便很疼,疼得伯景鬱皺眉額頭冷汗直冒,他的背依舊直挺,維持著他帝王家的儀態。

伯景鬱不敢接馬鞭:“舅父,孩兒代你受過,我怎麼敢鞭笞舅父。”

他是晚輩,打長輩,視為不孝。

庭淵說不了話,便下床將他們兩個往門外推,讓他們兩個都出去。

兩人也不敢惹他生氣,便順著他的意思往門外退。

庭淵將門關上,發瘋也別在他面前發,看了就煩。

扭頭看到桌上的衣服,抱起兩人的衣服從房間裡扔出去,仍是一臉氣憤,衣服砸在了二人的臉上。

伯景鬱:“……”

哥舒璡堯:“……”

舅甥二人對視一眼,怎麼感覺好像更生氣了。

哥舒說要自罰二十鞭,倒也沒食言,站在門外捱了二十鞭。

每一聲都落在了庭淵的耳朵裡。

庭淵捂著耳朵,求一道天雷劈死他們兩個。

現在沒有什麼能夠形容他此刻的煩躁。

曹縣令過來看他們昨夜休息得如何,便看到哥舒璡堯和他的外甥兩人裸著上身,後背上是鞭子抽打過的紅痕,有些懵。

“二位這是怎麼了?”

哥舒璡堯想起昨夜庭淵對曹縣令的態度,穿上衣服,將曹縣令叫去自己的屋子。

曹縣令是真不知道這舅甥二人鬧哪出,一大早的怎麼後背全是新鮮鞭痕,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他們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