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那大漢的聲音又喜又驚,剛想再次出手便聽見一陣虛無飄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即使張凡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這裡有一位三朝大儒,不要再惹麻煩了。即使是我想要除掉他,也會頗費一番手腳,不受傷也是不可能了。眼前正邪之戰就在眼前,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凡人那麼多,隨便血祭幾個凡人城池不就得了。快走吧。”

眾人聞言,幾乎都癱坐在地,都紛紛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只見眾人沉寂了幾秒鐘,便有一個人弱弱的問道:“老師,我剛才沒有看錯吧。剛才那是……”

“不錯,那就是人們所謂的仙人。”此言一出,眾人像炸了廟一般,議論不已。“那問什麼仙人要攻擊我們?”蘇敬亭沉默了一會,便開口道:“仙人亦有正邪之分。”說完,便不再理會眾人的提問了。而是慢慢地踱步走出了草堂,像遲暮的老人,步履蹣跚。

張凡一見,內心一緊,便快步上前,扶著蘇敬亭老先生走到了草堂外,來到了蘇敬亭最愛的竹林前。

“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學生沒有。”張凡聞言,立刻後退,行了一個禮,恭敬道。

“張凡,你跟為師幾年了?”

“老師,已經三年了。”

“時間好快呀。轉眼間又過了三年。”蘇敬亭默默地撫摸著眼前的一刻有些快凋亡的竹子,喃喃自語道。

“張凡,在眾位弟子中,我最喜愛的就是你了。雖然你沒有子路那樣聰明,也沒有回顏那樣憨厚,但是你是我學生中最為勤奮的一個。”蘇敬亭沒有回頭,只是平靜的道。

張凡一聽,內心一顫,道:“學生不敢。”

“從我見到你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你絕非常人。”蘇敬亭轉過身來,那雙眼睛像鷹眼般一樣明亮、銳利,絲毫沒有九十歲老人那樣汙垢渾濁。“你是修仙者吧!”蘇敬亭看著張凡道。

張凡一顫,便越發恭敬起來道:“是的,晚輩是修仙者。”

“想聽聽我的平生嗎?”

“學生想。”

“我出生在一個貧苦的家庭裡,自幼沒有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六歲的那年,我被一個大戶人家選中,做了一個小小的書童。十歲那年,母親大病一場,便撒手人寰。那時的我悲痛欲絕,所以我開始專心於孔孟之道,而且還自得其樂。二十歲那年,我辭別了養我的那戶人家,獨自赴長安趕考,考中了狀元,所以,我便在朝廷裡留了下來。三十歲的那年,元帝駕崩,先帝尊我為老師,而我則辭去了朝中職務,為首府大學士。那一年的冬天,我外出遊玩,便有一位修仙者要收我為徒,但是我並沒有答應。從此,我更加專心的專研孔孟之道。先帝駕崩,嬴帝繼位,又尊我為老師。一切都相安無事。”

張凡只是靜靜的聽完,但是內心卻震撼無比。一個普通人能有這一生,已經很精彩了。“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去修仙嗎?”

“學生不知。”

“因為生命遠不止長生不老那樣簡單。若是一個人靜靜的感悟了生老病死的一生,這才算一個完整的一生。人即是仙,仙即是人。”

張凡沉默不語。

“你也有事情,你去做吧。問心無愧就行了。這三年來,我唯獨對你另眼相觀,不要讓我失望。而且我也沒有什麼能教你的了。去吧。”蘇敬亭老先生靜靜地道。

“是,學生告辭。”

就在張凡走後,蘇敬亭撫摸著眼前的竹子道:“正邪之戰,生靈塗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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