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

“嘖嘖。”

一個個同事路過他,皆是發出了意味難明的嘖嘖聲。

“為什麼他們嘖嘖就沒事?”

於柏舟有些不服。

但陳丘頓去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解︰“柏舟啊,有些時候,世界是看臉的。”

“什麼意思?”於柏舟突然愣了。。

“沒什麼。”陳丘頓看了一眼對方臉上長出的痘痘,忍不住搖了搖頭。

細看真是一種殘忍。

結果於柏舟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看到遠處大門口迎來的一群女僕,立馬從兜裡掏出了個小鏡子,然後騷包的整理了下頭髮。解開脖子上第一個釦子的時候,身體還散發著三金盾一瓶的茉莉香氣,她衣冠楚楚,蹋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朝著女僕走了過去。

“你好啊美女!你是孝仁家的女僕嗎?你叫什麼名字啊?寶兒?哇,好好聽的名字誒!你多大了了?吃飯了嗎?老家是哪裡的啊?家裡幾口人?”

陳丘頓︰“……”

……

……

顧叔張羅一行人沏茶落座的時候,顧孝仁正在房間裡叼著筆頭,用力的抓著雞窩一般的頭髮。

嗎的,好難搞哦。

十幾萬字,他大概解出了其中的九成,主要是重複的字型太多,而且有些聯絡上下文,基本能解出其中的含義。

但剩下的一成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讓顧孝仁殫精竭慮,身體彷彿被掏空。

關鍵是,時不時的還有人在煩他。

“奈個、孩要。”

銅鏡裡傳來了一個糯糯的聲音。

顧孝仁黑著臉,忍不住惡狠狠的說道︰“不會自己拿嗎?在敢打擾我,腦袋給你打歪!骨灰給你揚了!”

裡面似乎弱弱地縮了縮小腦袋,然後不敢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摩擦的聲音簌簌響起,某個白嫩如蓮的小臂小心翼翼的伸了出來,然後迅速抓住梳妝檯上的小碟子,將裡面的蜜餞果乾一拽而空。

反正顧孝仁一抬頭,拉不拉咔送來的東西就已經不見了。

他翻了個白眼。

“不是,你在鏡子裡一呆就是兩百多年,你不悶嗎?天天在裡面你都幹嘛?”顧孝仁忍不住好奇的問了句。

鏡子的影像稍稍有些模糊,只能看到臉頰鼓鼓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顧孝仁聽她說︰“看蘇。”

“看書?”顧孝仁狐疑道︰“鏡子裡還有書?”

某人點了點頭。

就在他還打算繼續詢問的時候,門口傳來的敲門聲,顧孝仁讓人進來,是小女僕拉不拉咔,她說陳丘頓帶著一群人趕來了,說有要緊事情要和他談。

顧孝仁聞聽立馬將之前破譯的文獻都收到了意識神國裡,至於桌子上放的幾張草稿他並沒有在意。

不過是幾十個尚未破譯的鐘鼎文,他自己都還頭疼,自然也就不怕被別人看去。

顧孝仁和拉不拉咔離開沒多久。

一個小腦袋就從鏡子裡探了出來,漆黑的小眼珠一轉一轉的。

看著房間裡和以前一模一樣的擺放,林奈一稍稍有些傷感。

她小心翼翼的鑽了出來,然後找到了一個紗質的幕簾,將自己光光的身子裹了起來。

不過在房間裡稍稍打量的時候,她看到了顧孝仁留在桌子上的一些字。

“咦?”

這不似阿巴破一的那些幾嗎?

林奈一歪著小腦袋,眨巴著眼睛想了會,然後伸出纖細的手指,拿起一旁的筆,有些不習慣的甩了甩。

黑色的鋼筆水頓時弄到了白皙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