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用的什麼藥劑?我的傷口不疼了!”

杜母一聽這話,呆呆愣在那裡,說道:“我何曾用過什麼藥劑?”

金狼此時卻似乎變得精神多了,倒像是疼痛真有幾分緩釋似的,聲音打了起來,少年的狼王聲音,此時宛如一個孩子,倔強說道:“不,一定是用了什麼,我的血液似乎遇到了一種溫良的東西,然後此刻像是不再往外流動了,而且,傷痛也好了很多!”

杜母一聽這話,心中頗為奇怪,說道:“大概,大概是我的眼淚!”

“你的眼淚!”

“不錯,是我的眼淚!”

“真是這樣……那你的眼淚是為了我流的麼?”

一時間,杜母沒有言語了。

那金狼也不再說話,轉而道:“你會陪在這裡直到我的傷痊癒麼?”

杜母說道:“不,我不會,你是一隻狼,我現在就會走!”

金狼眼神頗有些黯淡,說道:“你是怕我的傷好了之後會對你不利麼?”

杜母點了點頭,說道:“狼,是吃人的!”

金狼不動聲色,依舊躺在那裡,看著遠處躲在石頭下的那隻羊羔,面上苦澀地一笑,說道:“那我們何時能夠再見面?”

杜母不語了。

金狼看著杜母低垂的頭,說道:“十年之內,這個森林中必將不再有虎豹,你若想來找我,便可以來!”

杜母看著金狼,面上頗有不解,說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

金狼悠悠說道:“總之,你若不來找我,我便回去找你!”

杜母不再說話,輕輕打了個唿哨,不遠處的小羊羔一溜煙跑了過來,瞬即躲到了杜母的懷中,杜母抱起了小羊羔,清道一聲離別,便即走入了深遠的林中。

金狼抬眼看看杜母的背影,悽然而笑。

十年之內,這本是無名的蠻荒森林改名為霧靄狼山,說也奇怪,自打杜母離開的那天起,這山林中的虎豹惡獸皆是漸漸絕跡。

只有杜母知道這個原因。

十年之後,杜母早已經淡忘了這隻金狼。

終於有一天,自己的父親,七槐鎮的鎮長帶領著一群鎮民去霧靄狼山上打獵打柴,眾人遭逢了自他們出獵以來最大的一群狼。

七槐鎮鎮民只要是生活在鎮中,本是可以被那七棵槐樹所守護的。但倘若離開這七槐鎮之後便要靠自己去保護自己了。

人與狼群相戰,本應該是一場大戰。

孰料這馬上的鎮民竟然聽到了狼群中一隻雄偉的金狼所說的話:“你們都自稱是獵戶,專獵獸類,此時我等狼群皆在這裡,我們並無意要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此時我只是想和你們比試一番罷了!”

這七槐鎮的鎮民終於知道,這會說話的便是山上狼群的領。

作為鎮長,杜母的父親猛然跳落馬背,衝著金狼說道:“好,我們來戰一場!”

那金狼雙眼一笑,緩步走上,恰在此時,一陣山風從鎮長的背後吹送到了金狼的鼻尖,一陣熟悉的味道傳來,金狼不覺一喜,這是世間最熟悉的味道,一輩子都忘不了。

鎮長從手中拿出一雙青銅斧,說道:“這便開戰麼?”

金狼微微一笑,說道:“四面狼歌!”

鎮長一聽這話,心中頗有些吃驚,旋即只見眼前的狼群猛然集結在一起,俄而依次排列成一種奇怪的形狀,更是各自昂頭,開始出一陣陣的長嗷聲,一息接著一息,綿延悠長。

此時鎮上的獵戶皆在馬上,不由得各個感到頭疼不已,心中只感覺有一些陰沉壓抑的氣息蔓延在體內。

不覺,這些獵戶盡數暈了過去。

眾獵戶醒來的時候,卻並沒有被狼群帶走,只是方才鎮長所站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