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一把奪過,卻見是一個巨大的白色海螺,豐臣徹正在疑惑的時候,卻聽到那海螺中發出嗡嗡的聲響,似乎裡面有什麼在說話一般。

豐臣徹面上微微有些驚訝地將耳朵靠近海螺,這海螺裡悠悠發出了濡女的聲音:“等你有成之日,那就來龍空之海找我吧,我在鏡湖島上!”

豐臣徹湧出海面,四下望去,一切如常了。只有那孤獨的木船在海上飄蕩著,豐臣徹暗啞地嘶鳴了一聲,猛然回到了木船之上,對著那舵手道:“加速,升帆,回鮮夷!”

木船劃出一雙長長的痕跡,繼續往那東方駛去。

遠海千島成群,自這千萬島嶼之中,周遭海域皆屬龍空之海,而所有的島嶼大致分為了四塊,此刻在那南方一脈島嶼群中。正有一個形如鳳梨一般的海島,島上洞穴相互連線成千上萬,洞窟相連。

利於藏蛇。

這萬窟島的主人,正是濡女。

日暮長川整個人被放在海岸之上,而他的身邊也昏昏沉沉躺著織田信子。海灘廣袤異常,散發著銀色光澤。

濡女輕輕對著海水,將那百米的蛇尾埋入海中,輕輕拍打著海水,看這樣子,倒是有些小家碧玉尋常女子的感覺。她輕輕看著海水中自己的影子,緩緩梳理著黑色的長髮。目光在那水中游移著,許久,卻是朱唇輕啟,露出了一些恐怖的尖利細牙。這一刻,屬於女子的溫婉與哀愁在她臉上盡數消失了。

她轉過頭來,看了看日暮長川的臉頰,不覺一嘆,竟似動情,兩滴淚珠,悠悠然墜落而去。

就在這時候,織田信子卻是輕輕咳了一聲,而後身子一抖,像是要甦醒過來。濡女一見這場景,本欲施下法術奪其心智,但這時刻卻是想起了織田信子奮不顧身墜入海中要救日暮長川的樣子,想起了當時織田信子臉上的倔強,這一刻,濡女的心忽而砰然一動,卻是輕輕一笑:“不如,就看看他們兩個會有些什麼話說吧!”

濡女想到這裡,轉而卻是輕笑一聲,潛身而去,整個身子躲在一塊蒼黑的礁石之後,輕輕淺淺地與那海潮嬉戲著……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又能說出什麼樣的話呢?

想到這裡,濡女自己也覺得好笑起來。

織田信子的眼睛緩緩睜開,開始看到了天空,海潮的光芒和天空的青陽交相輝映,顯得十分純粹,儼然如同能夠直入人心一般。自那根牢之中的災厄之後,方才又被那濡女抓住,此時的織田信子再看到如此明豔的天色,隱隱有了一種絕非人世的感覺。

我這是死了麼?我不是落入了那女妖的手中麼?

織田信子微微動了動脖子,卻在此時看見了一邊的日暮長川的側臉。

蒼白的,沒有血色,臉色中的陰鬱又如同黑沉沉的海藻一般。臉頰的線條,冷峻無雙。微微一愣的剎那,織田信子多了一絲驚喜的聲音,忙是匆匆坐了起來,接著搖了搖日暮長川的胳膊,道:“長川君,你還活著麼?你快醒過來!”

織田信子呼喚了許久,卻因為恐懼並不敢太過用力,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日暮長川才算是幽幽轉醒了過來,只是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血脈受阻,難以暢行周天。

只有織田信子的呼喚聲在耳邊一遍遍迴響著,日暮長川睜開了雙眼,道:“你一直在麼?”

織田信子見日暮長川醒了,一時間喜不自禁,道:“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我要帶著你一起回去了……”說到這裡的時候,織田信子才發覺話有失語,道:“哦,我是說帶著你和你一起回到鮮夷!”

日暮長川支撐著要坐起來,卻不想力有不逮,倒是一邊的織田信子忙過來攙扶著日暮長川,日暮長川的胳膊被信子抱著,倒是讓日暮長川頗有些拘謹,口中說道:“謝了!”旋即坐在了沙灘之上。

在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