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夏亦涵還是離開了她的房間,看著敞開未關的房門,桑容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地上冰冷一片,她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了,因為她的心已經被凍結成冰,她甚至都能感覺到它在一點點碎裂開來。

的確是她錯了,她不該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而說出那些話來,把這幾天好不容易重拾的關心和信任給摧毀了。

他明明都親口說要娶她了,可是現在卻要把她趕出去。

眼看著即將到手的幸福就要這麼飛走了,她要怎麼甘心?

不,她不能走!絕對不能走!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夏亦涵的身邊,死在這涵王府。

眸中的淚水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陰狠。

他的心難道真的就這麼狠嗎?

自己為了他,連容貌,武功,甚至是清白都丟棄了,原以為他至少會看在這些巨大犧牲的份上,會因為內疚和自責娶了自己。

可是她這麼多的犧牲,卻只因為她的一個小小謊話就被全盤否定了。

她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了,而夏亦涵卻一次又一次地將她的心也傷得千瘡百孔。

心中最後的一絲期望已經徹底破碎,

齊歡燕從右相府回宮之後,正要去找太后,卻在御花園中碰到了正在散步的齊宏清。

一看到齊歡燕,齊宏清就柔聲道:“燕兒,你這一整個上午都跑哪去了,皇兄找你都找不到呢。”

齊歡燕腳步一停,瞪著雙大眼道:“啊,皇兄你找我啊?”

嘴角帶著寵溺的笑,齊宏清揉了揉齊歡燕的頭髮,“是啊,找你這個大忙人還真是難呢。”

“皇兄你就知道取笑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對於這個皇兄,齊歡燕還是相當喜歡的。

齊宏清依舊摸著她的頭髮,看著她天真無暇的臉,嘴角的笑容有點不自在,猶豫了下還是道:“燕兒,跟皇兄去下書房吧,朕有事要跟你說。”

齊歡燕並沒看出他笑中的異樣,輕快地應道:“好啊。”

來到了御書房,齊宏清並沒走到龍案前,而是拉著齊歡燕來到了供皇帝休憩的內殿,然後在榻前鋪著獸皮的地上盤腿坐了下來。

齊宏清隨意地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著略顯驚愕的齊歡燕道:“燕兒來,坐皇兄身邊。”

齊歡燕眨眨眼,好似想到了什麼,連忙緊挨著齊宏清坐了下去。

齊宏清環視了一圈,而後感慨地道:“燕兒,你還記得我們以前經常偷溜到這裡來玩嗎?”

“當然記得了。”齊歡燕興奮地回答著,而後歪著腦袋好似在回憶著以前的事情,“父皇批閱奏章的時候極其的認真,每次我們偷偷溜進御書房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批閱奏章,我們就在這裡玩,在獸毯上睡覺,那段日子真的好開心啊。”

“是呢。”齊宏清抬頭看著內殿的門口,從這裡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坐在龍案前人。

當時,他經常會趴在獸毯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珠簾後批閱奏章的父皇,看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扶額,一會欣慰淺笑的樣子。

小一點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做皇帝原來可以這麼舒服,只要坐著寫寫字就可以了。

可是隨著年紀的增長,他漸漸地明白了起來,也越來越覺得自己的父皇好偉大,雖然他手中只有一支筆,可是在這筆下卻勾勒出了齊夏國的整個江山。

那時候他就會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坐在那裡,做著跟父皇一樣偉大的事情,那該有多好哦。

父皇的大部分愛都給了黎明百姓,可是僅僅是那小部分的愛,都讓他至今難以忘記。

“燕兒,你真的以為父皇當時沒有發現我們嗎?”齊宏清的聲音輕輕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