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哥哥你認識他?”舒嫣華疑惑的看著哥哥,問道。

“近來在上京城裡大出風頭的謝才子,誰不認識?”

如果舒鴻煊話語裡沒有這麼明顯的諷刺意味,這話聽著還是對謝志安的誇獎,只是一配上他那若隱若無的嘲諷,就有一種看小丑的感覺。

“謝志安在上京很出風頭?”舒嫣華挑挑眉。

“你一心撲在女學裡,自然不知道謝才子近來的名聲,他的詩詞歌賦為人所稱道,今日過後,恐怕更會受人追捧。”

舒鴻煊說起謝志安的時候,語氣中仍然有著一種淡淡的諷刺。

謝志安不是要出風頭嗎?那他就如他所願,他今天在二皇子府的宴會上,對謝志安點到為止的讚賞,連二皇子都開始對謝志安刮目相看,不少青年才俊對謝志安心生嫉妒,這就足夠了。

能來參加宴會的,除了書香門第,還有勳貴子弟,這些勳貴子弟對讀書一途並不看重,家裡也不指望他們能高中進士,只要談吐得體,不是不學無術的草包即可。

勳貴子弟都有一種心高氣傲之感,在其他場合還好,在二皇子府舉辦的才俊宴上,只能靜靜的看著清流子弟各展神通,得到諸多人的稱讚。

舒鴻煊交友廣闊,他為人豪爽,並沒有門弟之見,交往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就是身穿華貴衣服陪著樵夫在街邊小攤吃東西都有過,所以他認識的勳貴子弟很多,與他交情還不錯,他對這些人的想法很瞭解。

如果謝志安跟他一樣,是出身勳貴,那些勳貴子弟不僅不會敵視他,反而會跟他玩得好——勳貴自來與清流不對頭,就好像朝堂上武將與文官自來也不對頭一樣,自家父輩的不對頭,代代延續到自家孩子身上,能有一個出身勳貴的子弟穩壓一頭清流子弟,是所有勳貴都喜聞樂見的事。

所以當初舒鴻煊在會試和殿試中橫空出世,成為大夏朝最年輕的三元及第,幾乎所有的勳貴都對舒鴻煊非常讚賞。

又因為舒鴻煊師承周大儒,周大儒是清流士子的首領,對舒鴻煊的殿試策論在清流心中也要讚一聲好,清流對舒鴻煊也非常看好。

舒鴻煊是如今上京城中唯一能在勳貴和清流吃得開的人。

而謝志安出身清流,名聲漸響,今兒在宴會上不僅力壓其他學子,還讓勳貴子弟看不順眼,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對舒鴻煊來說,他一直都認為,在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在人前不要太過嘚瑟,總有人看不慣你的嘚瑟,萬一吃了暗虧,想去找人算賬找不著地兒。

就是源於此,上輩子的舒鴻煊一樣是等到高中狀元之後才在上京城中嶄露頭角,此前無論是勳貴或是清流,知道他師承周大儒的人都少之又少。

靠老師不如靠自己——這個一直是舒鴻煊行事的原則。

他說過,所有傷害妹妹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就憑謝志安上輩子對妹妹做的事,這輩子即使還沒有對不起妹妹,然而他還是不準備放過他。

他就是如此瑕疵必報的人,他從來沒有否認這一點,誰說上輩子的仇就不能延續到這輩子繼續報的?他又不是聖人!

聖人還會生氣呢,佛祖也會怒目金剛。

打壓謝志安這種低階的手段,他不會做,這樣對謝志安來說太便宜他了。

讓一個人瘋狂的事是什麼?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謝志安現在最在乎什麼,他就助他一臂之力,給他什麼,然後在他欲攀上高峰的時候,再把他的梯子抽掉。

從來沒有攀爬上高峰是最絕望的?

不,是快要到最高峰的時候,只差一步就能登頂的時候,摔了下來,才是讓人最絕望的。

曾經的一步之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