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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明說啊。”
鄭渭笑道:“其實我剛才是還沒準備好,準備好了,自然會來跟你說的。”其實他是打算自己走了以後,留下一封書信交給鄭漢讓他轉交張邁,在信中闡述薩圖克與薩曼的種種微妙關聯,讓唐軍萬萬不可對西邊的這頭老虎掉以輕心。鄭渭與張邁雖已交心,但在諸將面前卻還並未建立起來他的威信,在軍事會議上,這個年輕的“大都護府參軍事”實是人微言輕。
張邁這時卻猶豫了起來,心裡不願輕放鄭渭西行了。
正躊躇間,忽聽一個哭聲悠悠傳來,哭者乃是一個男人,聲音斷斷續續,哽哽咽咽,並非嚎啕大哭,但這樣的哭聲卻更是掏心掏肺,張邁起身聽了一陣,道:“是誰哭得這麼慘。”
鄭渭聽了一會,道:“聽這方向距離,莫非是謀落烏勒?”
走到外頭,尋哭聲找去,果然是謀落烏勒!這時郭洛、唐仁孝聽到聲音也趕了來,唐仁孝甚是不滿,道:“大敵當前,他竟然在營寨中哭泣,亂我軍心。特使,還是將他關到城中土牢去,免得擾亂兵士們的心情。”
張邁卻揮了揮手,讓他們先退去,走入謀落烏勒的小帳之中,張邁的主帳附近,有郭洛、唐仁孝、和鄭渭三個帳篷,郭洛鄭渭是他隨時要找兩人商議事情,唐仁孝是龍驤本營的校尉,所以都住得近,謀落烏勒的小帳,卻是張邁特意的安排,佈置在鄭渭的帳篷旁邊,這時他走了進來,見帳內一豆孤燈,燈下鋪展著薩圖克寫給塞坎的那封信,信上滿是淚水,這個謀落烏勒,據安守敬說當天將他膝蓋卸下來時他雖然痛得暈了過去,但也沒流下一滴眼淚,這時卻哭成這副模樣。
“何必如此呢?”張邁自將那封信交給他,便已估到他會有所反應,卻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薩圖克不信任你了,難道你就活不了了不成?”這句話暗含責備之意。
“你知道什麼!”謀落烏勒這一刻彷彿絲毫沒把自己當成張邁的俘虜,大哭道:“我的妻子,我的兩個兒子,他們都不在怛羅斯啊!”
張邁一怔,隨即恍然大悟,知這個男子的眼淚哭聲,為的不是自己,而是家人。
馬小春在一邊卻甚不以為然,儘管謀落烏勒的妻子就是他的姐姐,他卻覺得這個姐夫這當口太不識時務,既然薩圖克不信任他了,正好趁機向張特使投誠啊,那是多好的一個機會?不住地給謀落烏勒使眼色,但謀落烏勒卻似乎半點也未領會到馬小春的苦心。
張邁輕輕嘆了一口氣,眼見這人頹廢如此,亦無可相勸,搖了搖頭,準備出來,謀落烏勒淚眼忽然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麼,叫道:“張特使!”
“怎麼了?”張邁停了下來,微微轉身。
“你……我能不能求你一件……很不……很不合情理的事情?”
張邁本想拒絕,但脫口之際,還是問道:“什麼事情?”
“這……”謀落烏勒似乎覺得很不好開口,終於還是道:“你能不能設法對外宣稱,不,就對東面,對博格拉汗那邊宣稱,說你自遏丹以來的種種戰果,全部都是出自我的主意?”
他的這個“不情之請”可真的有些出人意料,馬小春聽得呆了,心想姐夫你瘋了不成,你一個階下囚,非看不投誠、不立功,還頻頻作怪,張特使不殺你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貪全軍之功以為己有,這請求實在是有些過分。
連張邁也有些愕然:“你說什麼?”
第六十章 太白宗族
俱蘭城攻陷的那一刻,北沼黑頭烏護族長的兒子、已經升為張邁近衛隊中火長的室輝即領了張邁的命令,騎快馬出城往下巴兒思通知楊易。一路上早有烏護部預先安排好了換馬驛每八十里即有一火烏護部將士安下營帳,準備了糧食清水和換乘馬匹,室輝換了馬匹,更不停留,即向下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