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願意跟我一起去入他耶律德光的老孃不!”

一千五百人都爆炸起來一般,大叫:“去,去!怎麼不去!”

有人叫道:“殺盡胡狗,救我百姓!”

有人叫道:“去殺耶律德光去!”

數十人一起響應。

又有人叫道:“去入述律平去!”

數百人放聲大笑,有人道:“那老虔婆的逼,挨不捱得起咱楊將軍的銀槍啊?”

一千五百人轟然大笑。

自此楊信與這一千五百人同吃同住,一千五百人全部換了一套裝束,不用汗血騎兵團的番號,只擎兩面旗幟,一面大寫一個“仇”字,一面大寫一個“恥”字!

軍隊抵達黃河時,對面本有一座烏蘭堡,是河西五將中的竇建男負責防守。大軍西征期間,薛復統籌河西的整體防務,汗血騎兵團主要負責蘭州方面與河湟方面,而東北邊境以及涼州的防務則都是河西五將在周旋,他們五人雖也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將,與耶律朔古卻不是一個級數的人,如何是契丹皮室軍的對手?縱有薛覆在後巧為安排,卻也只是守住了涼州本土,黃河以東只剩下一座烏蘭堡,那還是竇建男領著一千五百個兄弟拼死守住的。

這時耶律朔古抵擋黃河邊上的也只是前鋒人馬,主力還在圍攻靈州、夏州,若是靈、夏也失守,那憑著河西五將就是將命都撂上也無能為力了。

張邁大軍東移,塵煙飄起覆蓋數十里,契丹前鋒望見不敢造次,當日後退了兩箭之地。

郭威主持渡河,兩支衝鋒騎兵先過,東岸的碼頭就在烏蘭堡的保護下,楊信與折從適一過對岸,也不入堡,就以小部隊衝殺烏蘭堡附近的契丹。

契丹軍眼看唐軍來勢猛惡,後方又有大軍繼至,河東又有城堡為憑,不敢當其鋒芒,又向後退了三十餘里。

郭威這才指揮主力從容渡河。

竇建男迎到碼頭,匍匐在地,張邁見他滿身都是傷口,頭皮缺了一大塊,扶起他道:“敵強我弱,非戰之罪!而且你能保住烏蘭堡,使我東進時在黃河以東有個落腳的地方,已經大不容易了。竇都尉非但無…罪,而且有功。更別說這烏蘭堡的碼頭,渡過了三十萬條性命,卻沒放一個契丹人過去,只是這一點,竇都尉就當記一大功!在此死守的將士,也都是得載入史書的漢家英雄!”

竇建男五大三粗的漢子,聽了這話哇的哭了起來,道:“兄弟們拼死拼活,流血不惜,能得元帥這幾句話,這些日子的拼命就都值了!”

範質在旁邊道:“竇都尉浴血奮戰之事情,涼州多有傳誦,想當初石敬瑭逼近黃河之時,河北臨河堡壘兵將大多不戰而逃,若他們能有竇都尉一兩成的忠勇,中原也就不至如此糜爛了。”

那邊郭威已經安排了駐軍事宜,奚偉男自去處理一些細節,契丹前鋒雖然後撤,但周圍數十里仍然埋藏了不知多少眼線,要想一一拔出也還需要時間。

張邁與郭威登高,拿了千里鏡也時而看到一些端倪,不由得感慨道:“我的百姓和官員,素質可比李從珂的百姓官員強多了。當初石敬瑭才入河北,聽說洛陽就都亂了;到了黃河,洛陽就炸開了鍋,有議論求和的,有議論遷都的,全都變成一團糟!可你看看,從這裡到涼州才多少路程!契丹的騎兵都已經在這裡出沒了,烏蘭堡也經過了浴血大戰,但涼州的官民卻都沒怎麼震驚。”

郭威道:“不是涼州的百姓的素質比洛陽的百姓好,而是大夥兒對元帥有信心。其實元帥當初未到達時,涼州上下的心也都是虛的,等到元帥入城,大夥兒的心就都實了!”

張邁哈哈大笑,範質道:“如今我涼州上下一心,後方軍民振作,前線將士用命,元帥大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