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沒有灌過她酒的人瑟瑟發抖地抱住自己,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惹天惹地絕對不能惹能喝酒的女主角!!

從「程杏飛」開始大殺四方開始,沈鬱休就沒再說過話。

直到地上醉殍遍野,他才輕輕叩了叩桌子,低聲提醒她:「差不多了,別喝了。」

「怎麼?」女孩眉眼一挑,「沈導演想和我喝?」

「……」沈鬱休心虛地移開視線,默默給自己的杯子裡倒上了橙汁,以行動做拒絕。

見他認慫,「程杏飛」嗤笑一聲,把空了的白酒瓶子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說:「沈導演,我覺得這裡好悶啊,你想出去溜達一下嗎?」

「好。」沈鬱休想,終於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繞過地上橫七豎八的醉漢,跟在女孩身後一同走出了棚子。

這幾天冷鋒過境,雖然橫市地處南方,但仍然沒逃脫過寒流的侵蝕,降溫降的很嚴重。

冰冷的寒風拍在耳邊,髮絲飛舞,女孩雙手插兜,讓風吹散自己的醉意。

她不說話,沈鬱休也不說話。

他抬眸望著她在前方蹦蹦跳跳的身影,她是那樣的靈動、自在,像是一隻雀躍的鹿,又像是一陣停不下來的風。

走著走著,他們走回了白天拍攝的地方,這裡有一處巨大的仿古鞦韆,女孩輕輕一躍跳到鞦韆上,雙手執著麻繩,雙腳踩著木板,拼力悠了起來。

她悠的很高,很快,風獵獵而過,隨著風一同飄來的,還有女孩清朗的笑聲。

沈鬱休怔怔望著她那像是要飛起來的身影,終於忍不住問出了這個藏在他心裡很久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

「……」

「你不是程杏飛,不要再騙我了。」

「……」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卑鄙?我用一個人情做威脅,逼你現身。」

「……」

「我只見過你幾面,我甚至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必須再見到你一次。」

他無法解釋他對她的執著,他只知道,當他每次看到她時,心跳都會微微失控。可是在面對有著同樣相貌的程杏飛時,他卻從不會這樣。他總是反覆回想著她的一顰一笑,他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幻覺或是一場夢,所以他才拼命尋找著她真實存在的證據。

「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了,從見到你開始,這段時間我總是做夢。」

這一次,女孩終於回答了他。

「什麼夢?」

「關於你的夢。」沈鬱休抿了抿唇,那雙藍眸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夢見,我是一個匈奴將軍,即將攻佔一座王城。」

「……」

「當我策馬來到城下,我看到你穿著一身鮮紅的舞衣,站在高高的城樓上,說要為我獻舞。」

「……」

鞦韆越盪越低,直到慢慢停了下來。

麻繩和木桿相摩擦,發出嘎吱的聲響。女孩矗立其上,一雙剔透水潤的眸子帶著探究、帶著懷疑、帶著釋然,就那樣望著他。

這一眼,好似穿越了千年。

沈鬱休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樣,慢慢走了過去。

「告訴我你的名字,可以嗎?」沈鬱休從不知道,原來這世上會有一個女孩子,佔據了他世界裡的每一個角落。他抬手伸向這個神秘的少女,靜靜的等待著什麼。

「……好。」

這一次,他終於打動了她。

女孩的視線與他連在一起,也向他伸出手,滾燙的指尖輕輕搭在了他同樣滾燙的掌心裡。

在雙手相碰的那一刻,沈鬱休緊緊攥住了她的手,不允許她再逃脫。

女孩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