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不,不可能,可心裡卻難受的要命。

第二天,我去醫院求一直以來的主治醫生幫忙。

他勉強答應先去做個匹配——又私下拿來張筱的病歷報告,結果,我們不管是血型還是組織匹配都對上了。但他也不同意我動手術——“你的身體我最清楚,手術過程隨時都有危險——而且,術後身體可能也承受不了。”

我偷偷的將檢測報告藏了起來,直接去找當時腎科的主任,也就是衛衡的父親。

他當時看了看我,只用一句便將我打發了——你多大了?未成年原則上不能捐腎。

第二天,我又去了,賴在他的辦公室不出去,他沒理我。

第三天,第四天亦是如此。

我再去的時候,他辦公室門開著,卻沒人,我無聊的坐著等。

忽然,側門內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

“原則上,供腎者必須自願,年齡60歲以下,血常規、腎功能、肝功能、心臟、肺部等檢查全部正常,血型、配型與接受移植者相符。經專門從事腎移植的專業醫生評價,認為捐腎者摘除一隻腎後,不影響正常的生活與工作,就可以為家人捐腎了。”

門內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據報道,曾有72歲的老太為救35歲的女兒,主動要求捐腎被拒,救女心切的老太日日去找醫生,最終醫院決定冒險一次,經過嚴密測試後,得出老太身體各項技能良好,可耐受捐腎手術。”

我坐在那,愣了許久,忽地一下站起:“誰——能再念一遍嗎?”

就這樣,我仔仔細細的把那段話聽了三遍。

“那麼,”我有些不安的開口,“如果——如果我有心臟病,那能不能捐?”

屋子一片靜寂。許久,才傳來聲音:“明天過來,我再告訴你。”

第二天,我如期而至。

那個少年依舊沒出來,只是告訴我,有過心臟病史的,原則上是不允許的,但這樣的先例也不是沒有,心臟病人為救家屬冒險捐腎的國內外有不少例,但首先,得有醫院與主刀醫生願意。

“哦。”我悶悶接道,“這個醫生不肯。”

“你——要捐給誰呢?”那人問道。

“一個十分討厭的人。”

“那你還捐。”

“不知道——不捐晚上會做惡夢。”

“你不怕嗎?動手術?”少年的聲音有些遲疑。

“怕——怎麼不怕,可沒辦法,不動手術就會死。”

“哦,那你怕死嗎?”

“以前怕,現在不怕了。”

“為什麼?”

“因為……因為認識了粽子,哈——對了,你是醫生嗎?”我開始對他產生好奇。

“不,我討厭醫生。”

“為什麼?”

“因為每天要面對那麼多生離死別。”

“你膽子真小——醫生多好,會動手術,會救人——以前我就一直想,嫁個心臟科的醫生就好了,也不用跑醫院,多方便。哎,你叫什麼啊,為什麼不出來,躲在裡面幹嘛?”

“因為——因為我得了麻疹……”少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哦哦,那你別出來啊——會傳染的,哎,不和你說了,我得回家好好想想怎麼說服這個醫生。”

“恩,再見。”少年的聲音頓了頓,“我也會幫你的。”

“怎麼幫?你都不能出來見人——總之謝謝啦,再見。”

“再見。”

這個大麻臉——顯然就是衛衡。只是當時的我一門心思撲在捐腎上,加上之後再沒遇見過,便漸漸的忘記。直到那日衛衡帶我去聽講座,我才發現那位講師赫然便是當日的主任。

後來,我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