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辦了出院手續。小護士說我這樣的情況醫院不建議出院。我說我沒有多少積蓄,全搭在這些記錄身體狀況的機器上,再這樣出了院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小護士眨眨眼睛,說我不是有個挺有錢的做警察的男朋友嗎。我忽然覺得這世界上最戲劇性的關係就是兩個有相同前女友的人竟然親密無間地在一起。

當然最令我吃驚的戲碼,是我開啟房門走向臥室時毫無防備地看到我的前女友只著將系未系的浴衣在我的床上擺成一副任誰看到都會血脈噴張的姿態。

“咦?你回來了?”劉靜怡一翻身瞟到我,露出一個微笑。

“唔……”劉靜怡這一翻身,睡衣下襬被壓在腿下,帶子鬆鬆圍在腰間,胸口一片白花花露出來,頗為晃眼。混蛋,我已經兩個月不近女色了,此時此刻就差喊出姑娘自重。

劉靜怡看著我的表情吃吃一笑,索性兩手撐著頭,露出傲人的事業線。“好久不見吶。你這是躲著我嗎?”

“碰巧住院而已。你睡麼?繼續?”我開啟衣櫃,被眼前一片劉靜怡的彩色輕熟女系列小小震驚。“拜託,這種大傢伙不要隨便放。私藏槍械是要量刑的。”櫃子底被衣衫幾乎埋沒的黑色箱子,我也只在部隊裡見到過。

“會有人搜到這裡?”劉靜怡躺倒在床邊緣,細長的頸子靠著床沿,長髮披散開來。“其實你不用這樣。晚上我要出去做事,回來的時候你就該上班了。”

這麼忙,除夕都有生意。

“哦。那你抓緊休息。”

我取出被擠到一邊的毛衣長褲。還是小護士借了羽絨服,讓我裹在病號服外穿回來。

慌忙轉身,腿被劉靜怡拉住。“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忽然感到劉靜怡的陰謀所在,讓我這樣去見南楠,死了好把房子留給她。

“今天除夕,年假過了我好回去上班。”

“因為答應了南楠,急著上位嗎?”

劉靜怡盤腿坐起,慢條斯理道。

“哦,原來是你。你一直跟我?”

我存了一線奢望,妄想南楠最終放我一馬。又有誰會替我打給孟浩翔呢。

“你這麼拼,我都覺得感動。”

劉靜怡避而不答,抬起左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手指遊移到我胸前,拉開羽絨服的拉鎖,病號服一點點露出來。

我捉住她的手,“別招我,不是還等我勾搭南楠嗎?”

劉靜怡站起身來,貼近我幾分。右手探入病號服,滑到背後,摩挲著我纏滿的繃帶,輕按。

“是你自己想破鏡重圓,我提供機會,畢竟局勢越混亂生存越容易。這叫雙贏。”

我覺得痛,輕咳一聲。劉靜怡住了手。“可是你被南楠傷成這樣……把你弄上來,血都流乾,還抓著我叫南楠。那副樣子,我看著也覺得心疼了。”

“你說夠了?”

說這麼多話,我終於覺得累了。到底有多痛,不需要別人提醒。

劉靜怡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

“殺父之仇,她也許早已忘記愛,永遠不能原諒你。”

我沒有想到她會想勸我放手。我看起來真有那樣慘麼?

“我欠她的,但凡有一滴血,都要還,直到她認為可以了結。”

站在嶽宅書房的玻璃窗前,別墅外是大片草地,影影綽綽的梧桐樹和小型噴泉。傍晚的橘色光輝灑在草地上,遲暮的安寧。

下人們忙著張羅飯菜,樓下偶爾有屬於節慶的歡聲笑語傳上來。今年除夕嶽明回來,嶽世齊為了熱鬧,叫獨身的親信也一同回來過除夕。玻璃窗上貼著年年有餘的剪紙。我盯著大紅的剪紙一陣出神。不知道劉靜怡一個人在房間裡會不會無聊。大約不會的,她和我一樣過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