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重新被汙濁矇蔽住,嘴裡喃喃地道:“我是什麼?我現在是個殘廢人,我連狗也不如,我打不過奪命刀···誰會將我瞧在眼裡···我什麼時候能報仇,什麼時候報仇···”眼底生出絕望。

白勝男後悔自己剛才說的話,瞧著他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傷痛,便又走過去扶住他,柔聲開口道:“師兄,你現在這般模樣,連路都走不了,武功也使不上,就算是個男子漢又能怎樣,誰會將你瞧在眼裡。在這個世上本來就是實力分勝負,你現在失敗了,縱然心裡苦痛誰又會在意你?如今前去和那個奪命刀鬥,只不過白送自己的命罷了,除了送死還能有什麼用,那個奪命刀狡猾的很,現在夜裡不好尋到你就想用話要挾你出來,你想出去送死,他正求之不得,你萬不可上了他的當!”

李觀魚心底猛然一動,明白她說得有道理,面sè平靜下來,怔怔地瞧著地面,神情淒涼,充滿傷痛,卻又無奈,緊握的手終於鬆了開來。

白勝男有些心疼地瞧了他一眼,無話可說,緩緩攙扶起他,對他道:“師兄,咱們走吧。”

李觀魚面sè平淡,似乎全部失去了鬥志,再不說一句話,扶在白勝男身上只是茫茫然地瞧著遠處。

白勝男默然地扶著他,回頭瞧了瞧後面的宅院繼續向前努力走去,兩人最終離開了這裡。

不多久,盧天焦見到李觀魚不肯中他的激將計,就是不露頭,無奈又帶著人馬走了出來,冷然瞧向四周的漆黑山林,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到了那裡,目光睜起,更是惱怒異常,渾身殺氣騰騰,森然一笑,回頭命令道:“去,給我一把火燒了這裡,全部燒得一乾二淨!”

旁邊的清兵不敢怠慢,立即就有手下數十名清兵奔上前,將手裡的火把投擲過去,不一刻熊熊火焰就點燃了面前的整座宅院,燃燒盡了一切,也吞噬了死在裡面的蔣海山夫婦,令人瞧著唏噓不已。

………【第十七章 明月照青衫 俠客磊落行(四)】………

盧天焦沒有找到人,殺氣未盡,一揮手沉聲喝道:“給我搜,一定要抓到逃掉的那兩個人,把地圖給奪回來。”

大隊清兵人馬聽令,立即紛紛奔動,火把搖晃,分開到處在四周的山林搜尋目標蹤跡,不肯放過一個地方。

白勝男扶著李觀魚走在漆黑山林的曲曲折折小道,到了一處山間小溪峽谷處,她回頭望見上方山林到處是搜尋他們蹤跡的清兵火把和腳步雜亂聲音,為了保險起見想出一個擺脫追兵的辦法,便稍稍放下李觀魚,用隨身的綢布團團包好他的左腳踝處,以保護腳踝傷處,讓他躺下身子先順著峽谷坡道緩緩滾下去,山道坡度不大,沒有障礙樹木傷不到他,然後自己也緊跟在他後面順著坡道滑落下去。

夜sè漆黑,風吹樹林,兩人這般神不知鬼不覺下了山坡,藉著夜sè和樹林掩護暫時擺脫了清兵的追尋。

上面搜查的清兵兀自四處盲目走動,卻不知道白勝男和李觀魚兩人已經逃了出去。

清晨時分,白勝男瞧到清兵遠去,便想帶著李觀魚走到山下,尋到當初自己來到這時借宿的人家,那裡有自己的馬匹,只要兩人上了馬,離開這裡就更容易。

可是李觀魚堅持不肯走,還要回去再瞧瞧蔣海山家情況。

白勝男不想再去冒險,可見他執意不肯,只好答應了,又帶著他兩人偷偷來到了離開的蔣海山家察看。

清晨的風吹之中,殘壁斷垣,野火繚繞,兀自還未熄滅,滾滾濃煙早已化為清淡,繚繞散開向天際。

大隊清兵人馬已經離去,餘下昨晚清兵放火燒掉房屋的痕跡。

他們昨夜離開時候的完整房屋,如今在兩人眼前,早已變為一堆殘留廢墟。

兩人怔怔呆在這裡,瞧著無語。

李觀魚在白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