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是黃花村村民方阿根;物證有江正召與黃花村的對賭賭約、受了病害的水稻。”

這一幕,讓坐在一旁的江正召懵極。唱戲啊?啥情況?而且,那位許大人像是把還坐著的江正召忘記了,任由他無事人般的坐在公堂上。

公堂外,早圍了裡三層外三層,人人興奮不已,畢竟如此大戲可不是天天能見。

不遠處,一名女子戴著帷帽,對身邊的男子小聲道:“你做的?”

“斕姐姐,我說過要保護你……”沐儼的話中滿是擔心。

張斕搖頭打斷,“小儼,事情不能這麼想。我雖然看不上江正召,但如果是他拿了黃花村的地,那村子暗裡就成了皇莊。如果村民註定要失地,你覺得是從郭氏這裡佃地來種好?還是從皇莊裡佃地?還有,照江正召之前的舉動,對於農林一竅不通,又基本不管。你希望是他管著這片皇莊,還是換一個未知數?”

“可、可,他……”沐儼急了。

“那故事並不是他編的。”張斕看著沐儼,打斷他,又正色道:“大哥來信,要我回家,我準備收拾下就走。早想和你說,但這些日子你太忙了。我知道你帶了不少人來,都住在外面是不是?”語氣並不高興。

“斕姐姐,我……”沐儼低下頭,眼圈微微發紅,像做錯事的孩子。

張斕嘆了口氣,見他難過,細心解釋道:“氣歸氣,但靜心細想,農田若有大疫,必定會有人出來收地。如果全部集中到郭氏手中,村民可能永遠都翻不了身。分歸多人,大家或許會有喘息的機會。”

沐儼仍是表情委屈,低頭不答。

“小儼……”張斕突然想到之前他說過的事,皺眉問:“你派人去貼告示了?”

沐儼遲疑了一會,點頭小聲道:“不想斕姐姐受委屈。”

“我一個閨中女子,能見識這花花世界,已很是幸運。就算沒這些閒言碎語,張斕的名聲也不見得好。這一切,自我離家之時,就已經註定了。”張斕看著他,又嘆了口氣,“算了吧。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回京。”說完轉身回家,完全不關心還在審的案子。

不過,公堂上的案子,審的莫名其妙。

江正召面無表情,從頭到尾一個字沒說的坐聽全場。可憐郭育洪,從原告被許大人帶著竟往誣告的方向走。連場外圍觀的人,都看不懂這場官司,一直竊竊私語。

又一記驚堂木。

“郭育洪,你不僅說不清病苗與江正召有關,更是從自家佃戶中找了個人證,而這賭約早已過了紅契。人證物證無一實證,分明就是誣告!”許大人雙眉倒立,隨手抽出竹籤,狠狠向下一扔,大聲道:“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啊!”郭育洪猛的抬頭盯著許大人,大驚失色,“許大人,我、我……”沒等他說完,已被衝上前的衙役拖下去行刑。

不到片刻,傳來郭育洪的慘叫聲。

許大人起身正了正衣冠,從堂上走下來,對著江正召略行一禮,“江公子,此事已了。還請公子到後堂一敘。”

這又是啥情況?江正召站起身看了眼沈維漢,見他一直跟在身後,放了心。微微一笑道:“許大人,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