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朱楨料錯了。胡濙拿出一張捲起的紙遞給朱楨,“剛收到。按徐霈所說,建文君已等在這幾處衛所附近,而這幾處也已準備好起事,只等殿下現身。”

信陽、襄陽、常德、汝寧、袁州。朱楨皺起眉。完全不可能!於是,放下手中的紙卷,問:“這幾處並不在一起,胡大人說的人在哪一地?”

胡濙看著朱楨反問:“殿下覺得該如何?”

朱楨苦笑,“我?聽胡大人安排。”

雖然這話聽著有些嘲諷的意思,但胡濙並不惱火,笑了笑直說:“這幾處確實不在一起。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不可能同時現身五處。以在下所見,不如我們選一處,下官想辦法聯絡徐霈,看看能不能約來建文君?”

“好,你定。”朱楨隨口道。

“今日郡王殿下也已回府,不如讓他定,反正他還要密摺上奏聖上。”胡濙表情坦蕩的說。

朱楨無奈道:“他現在回府也不會先來請安。胡大人等一會,我去叫他?”

胡濙像不太想見到他,微笑道:“殿下,明天我來接他吧。”

朱楨看著他,明白鬍濙想在自己面前表現出坦蕩,笑著點了點頭,“好。”

胡濙一走,朱孟炤就被叫到朱楨書房。看著紙上列的五處地名,瞪大眼睛,“怎麼可能?連這些地方都能反?也太假了!”停了停,嘲笑道:“難道徐霈除了這幾處,就不知道其它地名了?哈,還繞著爹的封地走。”

“他寫這五處,定有他的原因。我倒覺得,不排除到時候,給你皇袍加身。”朱楨的話說的很平靜。

“啊?!”朱孟炤大驚,一口拒絕:“我不去!”

朱楨搖頭,面無表情的繼續道:“你那堂兄可能就在附近,不論是真是假,聖上都會要求你去。不僅你要去,還要帶那些人反,直到那位出現。”

“不去!”朱孟炤喊了一聲,覺得態度不太好,忙軟下來,細聲細氣的說:“要不爹和聖上說,我生病了?傷勢又發作了?”

“京城不會派太醫?”朱楨白了他一眼,嘆氣道:“事情越來越不妙了。”

朱孟炤低下頭,糾結半晌,猛的抬頭對朱楨道:“爹,安排我死了吧,還有小斕。”這主意上次就想到了,總覺得沒到時候。

朱楨看著他,半晌沒做聲。死,是個辦法,特別是張斕的死。終於,朱楨問:“你想騙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