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自然是一落千丈,聽說還欠了不少外債,除了那座老宅子,過得還不如村裡的一般人家,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吶!”胖頭是個善良的人。

鄭仕奇似乎對盧家的話題沒有什麼興趣,也就不再吱聲。

兩人一時無話。

胖頭這才告辭退了出來,迎面見盧曉嫻端著托盤走進來,知道她是來送早餐的,也沒多想,只是衝她點點頭,大踏步走了出去。

盧曉嫻端著托盤進了屋,悄然打量了一眼,這是個小小的類似客廳的房間,牆上掛著幾副字畫,一張刻著花紋的紅木矮几,四下裡,散落著幾個同色的矮凳,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見,在些許陽光的映照下,有了點點耀眼的光芒。

鄭仕奇倚在榻上,在隨意地翻著書,聽見腳步聲,欠身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手裡的托盤上,面無表情地說道:“放桌子上吧!”

“嗯!”盧曉嫻把托盤輕輕地放在矮几上,揉了揉有些發酸的手腕,端盤子可是個力氣活,尤其是端著盤子聽牆根……。

“今早沒有雙黃蛋?”鄭仕奇瞄了一眼白瓷碗。

“這兩個就是!”盧曉嫻有些底氣不足。

“這肯定不是雙黃蛋。”語氣很是肯定。

盧曉嫻微微一笑,轉身往外走。

是不是雙黃蛋,很重要嗎?

愛吃不吃!

“等等!”鄭仕奇從榻上站起來,走到桌邊坐下來,也不看她,拿起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很是隨意地問道,“你的好奇心很重啊!”

“什麼?”盧曉嫻一頭霧水。

“在門口站了那麼久,不累嗎?”鄭仕奇喝了一口小米粥,不動聲色地問道。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聽你們談話的,只是無意……。”盧曉嫻的臉微微紅了起來,

“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說話的人繼續波瀾不驚地喝粥。

“我知道,若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會被滅口的!”盧曉嫻悄然打量了一眼他稜角分明的臉,她看不出那臉上的任何喜怒,忙道,“少東家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八卦別人傢俬事什麼的,最討厭了!

鄭仕奇放下粥碗,取過手帕拭了拭嘴角,眯眼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知道的這點事情,還不至於被我滅口,只是我從你身上再次驗證了兵不厭詐這句話的妙處!”他雖然繃著臉,但是嘴唇緊抿著,似乎在極力忍著笑。

這女子有些意思。

盧曉嫻則是一頭霧水。

不就是無意聽了他們家一點私事嘛!

有必要把兵法都搬出來嗎?

只是他怎麼發現自己的?

從他剛才坐的那個位置,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人影,難道他有異能?

“如果少東家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出去了!”盧曉嫻胡思亂想了一番,見他表情淡淡地,似乎也不打算再糾纏這個話題,便快走幾步,朝門口走去,一股淡淡的草藥味若有似無地朝她飄來,她又停下腳步,神使鬼差地扭頭問道,“少東家,你的腳沒事了吧!”

畢竟他的腳傷跟她有關係。

“怎麼現在才想起問我的腳傷?”他頭也不抬。

“一直想問來著,只是沒有機會!”她如實答道。

上次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不好問嘛!

“貼了幾貼膏藥,沒事了!”他淡淡地應道。

一陣風吹來,屋裡淡淡的草藥味似乎也隨之消失了。

只有斑斑點點的陽光從窗欞裡斜斜地透了進來,落在一塵不染地地板上,屋裡頓時有了些許溫暖的顏色。

“那我就放心了。”她垂眸道。

“你是放心了,但是受罪的還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