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國玩家張道玄摸了摸他的山羊鬍子,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想幫就去幫吧,這年頭,真心的幫助很難得。只怕他不覺得你是在幫他,畢竟要害他的人太多。”

張道玄的徒弟張小奇說道:“師傅,為什麼那麼多人非要針對他?”

張道玄聞言哂笑。

“不是那麼多人非要針對他,是萬中之一討厭他的人,總會走到他的眼前,才讓我們覺得有很多人討厭他。”張道玄摸了摸徒弟的頭:“走吧,我們也去瞧瞧,說不定能幫上他的忙——畢竟古武的呂樹沒了,我們至少要換個人與蘇明安交好。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蘇明安的具體位置,但周邊總會有痕跡。”

……

晚上九點五十四分,內城。

山田町一趕到時,教堂仍然安靜,周邊沒有警戒聲與鳴笛聲,這裡還很安全。

他推開門,發現有幾個人已經站在這裡。

然而山田町一步入教堂時,第一句話是——

“怎麼就你們?蘇凜呢?”

他左顧右盼,發現最靠譜的人居然不在。

“你的腦子裡只剩下蘇凜有用了,是嗎?”諾爾略感無語:“他又不是神奇寶貝說到就能到,現在聯絡一斷,又沒訊息了。”

山田町一咳嗽了一聲,意識到自己失言:“蘇明安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諾爾說到這裡,表情痛苦了一瞬間:“我根本無法……為他分擔。”

他側了側身體,讓開了後室的門,山田町一輕手輕腳地進去,看見了一個面積極為狹小的房間。蘇明安坐在椅子上,複雜的紅藍連結線連通著他的額頭與太陽穴,像一條條糾葛纏繞的陰冷的蛇,他的臉色極為蒼白,眼皮緊緊閉著,冷汗佈滿側臉。

一名黑髮少女握著他蒼白的手,彷彿能將她的溫度傳遞過去。

“……噓,不要大吵大鬧。”夕聽到門開的聲音,朝山田町一“噓”了一聲。她的皓腕極為纖細,手腕上的絡子都卸下了會發出聲音的硬結。

山田町一看了這場面一眼,回頭冷然道:“這什麼情況?”

——為什麼又把蘇明安搞成這種痛苦的鬼樣子了?

——不是說好,蘇明安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嗎?

“我發現這裡的時候,他已經開始使用情感共鳴裝置了。我試圖和他一起共鳴,卻失敗了。我不適合接收別人的記憶,稍微幾十秒就頭昏腦漲。我討厭成為別人。”諾爾說:“他的決策是正確的,神明的手段層出不窮,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點資訊。他是最適合接受情感共鳴的人。”

“所以你就不阻止他了?”山田町一說:“看這時間,蘇明安已經開始兩分鐘了,十分鐘以上就會有不可逆傷害,十五分鐘就致死。你就不擔心?”

“……”諾爾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山田町一,像在看一個新奇的事物:

“為什麼要阻止。”

“這是蘇明安的選擇,”

“山田,你沒有權利替他放棄。你能做的僅僅是陪在他身邊,或者在他撐不住的時候終結他,避免他在臨死前痛苦。”

諾爾說完這段話,低頭擦拭著手裡的玫瑰柺杖。

這一刻,山田町一突然覺得,諾爾這位一直表現得熱情開朗的隊友,其實並非沒有冰冷理性的一面。甚至有的時候冷漠到殘忍。

“怪不得普拉亞那段時間呂樹看你不順眼。”山田町一低語:“你看誰都像看螞蟻,誰不生氣。”

諾爾聽了,表情沒變,就像他預設了山田町一的話。

小隊內一直存在矛盾,只是平時有蘇明安,並不明顯。一旦蘇明安無法決策,幾個尖頭的矛盾就會凸顯出來。

教堂一時很沉默。房間內,只有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