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不過一指便將那股風停了下來。

“這就是……最初的……”

在撣去了關凌霄炁勁過後,皇甫讓喃喃自語道。此時的他與交手伊始的狀態截然不同,不但張揚的氣勢無影無蹤,就連無意之中洩露出的殺意很快也銷聲斂跡而去。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體內沒有一絲真炁的普通人,但又有些不同——反正普通人是絕對擋不住關凌霄那一招的,別說普通人了……宋歸潮在第一次面對這招的時候也吃了虧,半根胳膊和一扇肋骨當場失蹤,找到的機率都不如他找到親兒子屍體的機率大。

“哎呀……”關凌霄尷尬地張了張嘴:“這回好像真玩兒脫了啊……”

一滴冷汗從關凌霄那隆起的額角滑落,滴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化作暈開的水痕,就算是當時被宋歸潮設計伏殺,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當時他有一萬種辦法把對方乾死的計劃,當然不會緊張。

但現在可不一樣,他總不能跟皇甫讓說我認輸,大聖您收了神通吧?

剛才還在嘴上言之鑿鑿:“今天我們倆必須死一個”,現在對方準備拼命立馬投降?這是賀難才會幹出來的事兒,曾經的關凌霄或許也能幹得出來,但現在他可是長生盟的盟主,他不要臉長生盟的臉面也得保住。

但他畢竟還是他,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的“上限”,就算是死人都沒有那個資格。

只見關凌霄舉起雙手狠狠地搓了搓自己臉頰,隨即消失!

皇甫讓突然朝著一個十分詭異的角度拍出了平平無奇的一掌,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他後背突然被蚊子叮了想要撓一撓,但更加離奇的是關凌霄的右拳正抵在皇甫讓的掌心。

一拳不中,少盟主的身影再次隱沒,但他的每一拳都被皇甫讓穩穩當當地接在了手裡。

“真可怕啊……”

扶著棺材昂首看戲的蘇崇嚇了一跳,當他循著聲音的來源回頭看的時候,差點兒一個趔趄坐到地上,那棺材板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掀開了,一個人正從裡往外爬,邊爬還邊評論著場上的局面。

“我靠……兄臺你是人是鬼啊?”從棺材裡站起來的男人長得還湊合,但氣質零分像人,十分像鬼,而他這嚎一嗓子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賀難左顧右盼,對異樣眼神全盤接收,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人,你見過哪個鬼是用爬進行移動的?”

“那你為什麼說可怕?”蘇崇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智商重新佔領高地的他就算對方是鬼他沒什麼怕的,佛道兩教高人都在此處,還怕你個小鬼作甚?“我是聽說有種說法,人怕鬼,鬼也怕人。”

“我是說關凌霄的實力啦……這傢伙的速度已經快到離譜了。”賀難認真道。

單純從移動的速度來說,的確是這樣——今日的賀難也是有點兒道行在身上的人,就算打起來還是那個廢柴樣子,不過至少理論上有很大的進步——關凌霄和皇甫讓所對的每一掌已經夠令人琢磨,但實際上那也只是因為他在出手攻擊之前甚至“不得不”把自己放慢,而旁人所看到的兩人身影,不過是交手的瞬間被炁所留存下的殘影而已。

而場上二人對於速度的競逐也越來越激烈,直到皇甫讓也和關凌霄一般化為殘影,每一次兩拳相碰都好似在一瞬間定格,恍若這二人有分身術般同時出現在擂臺的各處。

直到有一個人的身子在半空中旋轉著飛了出來,待他雙腳踩在地上滑退至擂臺邊緣,眾人才能看清楚這是哪一個。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皇甫讓步步向前,逼近對方,但氣勢仍未有一絲流瀉,蘊而不露,含而不發。

關凌霄的呼吸很沉重,皇甫讓的一拳之威彷彿創造出了一個從胸口蔓延到耳根,在他所認識的人中也只有魏潰和雷大寶這種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