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此次出去,絕不能露出半點兒行蹤,因此,身上帶了多銀子,反而引起賊人注目,你身上的首飾衣服,凡是王府有記號的,有皇家記號的,都不能帶,你這嫡母父親也不是好東西,怕也會千方百計四處找尋你們的下落,哀家倒是替你從民間搜了幾百兩銀子來,到時用得著,剩下的日子,就要你自己想辦法了。”

王芷兒不死心,“太后,俗話說得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餓著凍著民女們倒不要緊,如果餓著凍著了九王爺,那可是大罪一樁!”

她就不信了,有九王在手,還不能詐點兒錢財出來?

賢德太后慈祥地道,“王氏,你這麼聰明,皇后與貴妃你都敢送個採花賊到她們身邊,哀家相信,你會想出辦法來的!”

王芷兒默默低頭,俯首貼耳,“臣女領太后懿旨,定能幫太后將此次之事辦得妥妥當當的,請太后放心。”

賢德太后吁了一口氣,更加慈祥,“王氏,你也別在心底罵哀家,此事之後,你便成了功臣,少不了你的好處的,你兄長不是還沒承爵麼,哀家答應你,此事過後,哀家給他個實爵。”

那也要他有命享受才行啊!

想這九王爺李迥,多麼的位高權重,莫名其妙的,說倒便倒,更何況王子欽這個臣子?

還是銀子來得實在!

王芷兒眼巴巴地望著太后,“太后,那幾百兩銀子呢?”

蚊子肉再少,那也是肉!

王芷兒想得很清楚。

賢德太后一揮手,嬤嬤從袖子裡摸出個包袱來,遞到了她的手裡。

那包袱是半新不舊的布皮,顯見著連這些細節,賢德太后都考慮清楚了。

“換了衣服,就跟哀家去吧!”賢德太后道。

王芷兒還能說什麼呢?

她與紅紅把全身的綾羅綢緞全換了下來,穿上嬤嬤送過來的民婦裝束,上了馬車,開了後院門,無聲無息地離了王府。

賢德太后早做了準備,她們走之時,王府的下人顯見著全都給圈在一個院子裡待著,什麼人都沒見著。

馬車直接往王芷兒買的那民居里去。

賢德太后便擺駕回宮了,嬤嬤見她一臉疲色,上前扶住了她,“太后,您傾盡所有,將王爺從宗人府救出,將他送到這個女人手裡,您便真的不擔心,奴婢看這女子,自私自利,眼睛只盯著錢財,她若將王爺出賣……?”

賢德太后嘆了口氣,抬腿上了轎子,“依哀家看,這世上,還只有這王氏對老九有幾分真心,哀家幾番試探,她也沒說要放手不做,心裡急著老九的傷勢,卻依舊和哀家討價還價,要說誰能護得老九此時平安,便只有她了……冷靜自持,卻有十分真心!”

她停了停道,“當時情況危急,哀家問過九兒,誰能助他一臂之力,九兒只說了她的名字,哀家把他送到王氏跟前,也算是圓了他的希望吧,如果這一次,他挺不過去了,也算走得沒有遺憾……”

一身堅強的賢德太后,眼框溫潤了。

“太后,王爺此次中毒,所需藥物極多,王氏縱有天大的本領,從何處弄來銀錢買藥給王爺?”嬤嬤道。

賢德太后輕聲道:“這就要看王氏的本領了,看她對九兒有多少真心。”

嬤嬤便沉默了,扶了太后上轎。

賢德太后坐上轎子,擺駕回宮。

……

馬車直駛到了那民居前。

王芷兒與紅紅開啟了車門下來,喜雀從正堂踉蹌撲了過來,一把拉住王芷兒,“大小姐,你救救奴家,奴家沒有惡意啊……他們說奴家穢亂後宮,要砍奴家的頭啊!”

花子虛頂了張喜雀的臉,哭得七零八落。

院子裡有幾個陌生百姓打扮的人守著,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