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了,要開始了,都安靜點。”

姬宇乾閃身出去,看到戲臺周圍計程車兵更多了,附近屋頂上都架起了機關槍,憲兵隊的大狼狗吐著血紅的舌頭虎視眈眈,一個五花大綁的七尺漢子被押上了戲臺,下面頓時一陣喧鬧。

想必這漢子就是趙司令了,他即將開到問斬,依然龍行虎步,走的威風凜凜,站在戲臺上一個京劇式的亮相,下面滿堂彩。

姬宇乾跑進來,對劉彥直耳語道:“馬上開始了。”

“你先去吧,我還沒畫好。”劉彥直道,回頭問班主,“給我拿幾副髯口來。”

“您這是趙雲,不用戴髯口。”班主解釋道。

“我這明明是岳飛,嶽武穆的幹活。”劉彥直怒了。

“好好好,太君,那就三綹口,帝王將相最適合了,我給您拿去。”

……

“趙司令,唱一個。”不知道是誰在戲臺下面鼓譟。

趙子銘乾咳一聲開始唱戲:“長坂坡,趙子龍,殺的曹兵個個逃……”臺下一片叫好。

“腦袋掉了碗大的疤,老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趙子銘仰天長嘯,豪氣萬丈。

臺下人群中的少年栓柱早已淚流滿面,趙子銘被抓之後,弟兄們就都鳥獸散,去求抗日救國軍和八路軍,一個個嘴上說的好聽,動真格的就都歇了,今天來劫法場的,就只有他自己一個。

他卻不知道,另一個程栓柱就在自己身後,懷中同樣揣著快慢機,熱淚盈眶的看著臺上的趙司令。

趙子銘繼續大喊:“爹,我對得起咱趙家的列祖列宗,沒給您老人家丟臉,過會咱爺們就相聚了,來世再做父子!”

臺下又是一陣叫好,趙子銘的名聲遠揚,今天見到真人,果然是條硬漢。

趙子銘接著喊:“小唯妹子,我對不住你,你跟了我,就沒過幾天安生日子,我死以後,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吧。”

“兒子,爹對不住你,你還沒生下來,爹就走了,沒辦法,爹不能當孬種啊。”

臺下叫好聲稀疏下來,有人已經潸然淚下。

趙子銘被石灰打瞎的眼睛裡湧出了淚水:“栓柱,別幹傻事,叔已經不中用了,別把你摺進去。”他雖然看不清東西,但卻能感受到,栓柱就在臺下。

人群中的少年程栓柱強忍著淚水,一言不發。老年拴柱將手伸進懷裡,摩挲著槍柄,殺氣開始升騰。

憲兵隊長橋本隆義鐵板一樣的面孔流露出一絲敬佩,他脫掉呢子制服上衣,只穿著白襯衣,拿著軍刀走上臺去,宣讀了趙子銘的罪狀,翻譯官在一旁草草翻了一遍,無非是破壞大東亞共榮之類的罪名。

戲班帳篷裡,劉彥直戴上了髯口,在挑選兵器,戲班子花拳繡腿,用的都是銀樣鑞槍頭,但是行走江湖總得有些防身的傢伙事,所以那些刀槍劍戟中,也有幾支是真傢伙,槍頭是太平天國時期見過血的,槍桿略短,但是木頭紮實,掄起來虎虎生風。

“就這個吧。”劉彥直耍了個花槍,吩咐班主,“我出去之後就開鑼。”

“唱哪一齣?”班主糊塗了,合著太君不是扮著玩,是要上臺真唱啊。

劉彥直想了想,腦海中出現了《大話西遊》裡至尊寶變身孫悟空之後亮相的那一段戲曲音樂,那個是著名的小刀會序曲,但是六十年代才譜寫出來,四十年代的人誰也不會。

“我給你們現編一個。”劉彥直道,“把師傅們都叫過來。”

班主將吹嗩吶的,敲鑼敲鼓拉二胡的樂師們都叫了過來,大夥兒臉上掛著無奈的笑容,聽一個日本太君給他們講戲臺音樂。

“先用嗩吶把氣勢烘托出來,你們聽我哼一遍就知道大概意思了。”劉彥直打著拍子哼起來,樂師們都是老江湖了,再說小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