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究竟愛上了誰呢?

是豔麗張揚的妻子,還是婉轉嬌俏的她?

青衣輕聲問道:“李郎,你為何,另娶他人?”

“你又是誰?”

“菩提樹下,你救了我。那夜後你答應我,等你功成名就,就來我家提親的,難道都忘記了嗎?”

李修能目光有些複雜,試探的問道:“你,你是那隻鳥兒?”

“我叫青衣。”

宋燕飛默默地站在轉角處,看著那女子對著夫君流淚,難道,他就是因為她,才性情大變?

她默默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彷彿久別重逢一般。那女子雖容貌與自己相同,卻是嬌嬌怯怯,鶯聲軟語。

她心中怒不可遏,想要衝上前去時,才聽見李修能低聲呼喚著:“青衣,青衣,青衣,我一直在等你,原來是你,我怎能如此糊塗,竟將你錯認成宋三小姐。”

宋燕飛的腳不自覺的軟了,宋三小姐。

她是宋三小姐,而她,是青衣,自己究竟算什麼呢?

這場盛大的婚事,這段同床共枕的時日,究竟算什麼呢?

她想要衝上去,抓住他的領子問一問他,她究竟算什麼,可是偏偏沒有這個勇氣。

“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我家中?”宋燕飛抿著唇笑著走了出來。

李修能手臂微微一滯,還是鬆開了青衣,道:“你我合離吧。”

宋燕飛笑著道:“與我合離,好與她雙宿雙棲?你做夢。”她側眸看著青衣,雙唇更加上揚了,不屑的道:“她若是願意,我倒可以讓你納她為妾,也只是個妾。”她微微揚起頭,緩緩的轉身離開。

轉過頭的一剎那,眼淚瞬間滑落。

她的驕傲,竟在這一瞬間被打得粉碎。

“我願意!”久久沉默的青衣開口道。

宋燕飛的身影微微一震,停住了腳步,背對著那二人,道:“好,我親自為你們操辦。”這是她作為妻子的義務與權力,她揚高了頭,決然而去。

攸寧蹙著眉問:“老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陸離道:“若你的愛人整日在你眼前,與別人纏綿相依,對你不屑一顧,你會如何?”

“殺了他。”攸寧毫不留情的道。

陸離笑道:“你捨得殺最愛的人?”

“她已明知這一切都是個錯,執意如此。”她轉而輕笑道:“我是局外人,終是不能體會。”

宋燕飛冷眼看著相依在書房中的兩人,青衣悄聲而笑,口中唱著常唱的那一段“春閨夢”,咿咿呀呀,婉轉動聽,李修能看的痴了,手指輕點在她唇間:“委屈你了。”

“委屈?妾身不委屈,能夠與夫君相伴,名分算什麼呢?”

是啊,這名分算什麼?

她將親手熬了兩個時辰的湯放在門口,緩緩離去。

她是這府中的女主人,成婚三年無所出,卻在一個無人知曉的夜,哭瞎了眼。她賠上了一雙眼睛,她,卻已經生下了第二個孩子。

李修能的官越做越大,有著宋丞相在朝中打點,更是平步青雲,近來唐國邊關經常被匈奴紛擾,忙得不可開交。

這一年,李修能外調江陵,府中上下打點齊全,他蹙著眉對她說:“江陵不比京城繁華,恐夫人不能適應,我就帶著青衣去了,府中一切,夫人可自行做主。”他略頓了頓道:“你可合離,改嫁他人。”

“改嫁?”宋燕飛唇角揚起諷刺的笑容,緩緩的道:“我活著一日,就永遠是你李修能的正妻,你想與她雙宿雙棲,痴心妄想。”

臨行這一日,宋燕飛親手將毒藥放在茶杯中,轉身遞給了青衣,笑著道:“請。”

青衣看著她那雙無神的眼睛,有些愧疚,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