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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一看到這張闊口,便知來人乃是政事堂中排位第三、以武將出身而主掌兵事的宰相婁師德。
眼見前方清心莊處煙塵騰騰,嘶喊聲驚天動地,婁師德便欲催馬快行。恰在這時,其身側不遠處的軒車突然捲起了簾幕,國子監丞李四維扶著盧明倫探身出來。
僅僅數日不見,往日最重養身,身康體健的國子祭酒盧明倫已是滿臉病容,看其探身出來時的艱難,真是好一副顫巍巍病骨支離的樣子。
一連串的疾咳之後,盧明倫弱著氣息道:“國子學生今日做出這等逆事,病夫忝為國子祭酒,實慚愧無地矣!拜請婁相稍按馬頭,且容病夫親自收攏這批悖逆子。守儀,傳令御者快馬而行……”
國子監丞李四維聞言當即搖手不迭,“大人這身子委實禁受不得顛簸了,不可萬萬不可啊……”
目睹此狀,婁師德抬起右手壓了壓,“盧祭酒莫要逞強。莫若某先譴一支軍馬過去控制住局勢大隊緩緩而行就是……”
“不可”盧明倫又是一陣疾咳,手搖的如風扇一般,“病夫忝居國子祭酒之職,當此之時自該第一個抵達才是。婁相莫急,守儀傳令疾行……”
盧明倫強令疾行,李四維卻只是不肯,勸著勸著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
盧明倫亦是少年成名,兼且執掌國子監多年,實是當今朝中德高望重之老臣。而今他既是如此表現,卻讓婁師德還如何催馬快行?
穩住婁師德之後,李四維便扶著盧明倫重回軒車。
軒車內飄蕩著一股濃烈的辛辣氣息,李四維從車內紅泥爐上架著的小甌裡倒出一碗濃濃的薑茶服侍著盧明倫喝下。
一碗**辣的薑茶飲完,額頭頓時出了一層細密的白毛汗,盧明倫放下小碗,萎靡的精神振奮了不少。
時令已是晚秋初冬時節,想想前幾日晚上穿著一襲單衫在後花園中凍了半夜後終於染上這一場惡疾的情景,盧明倫仍有些不寒而慄。
對於素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最重養生的他而言,這一遭可真是下了大本錢了。
但這個本錢下的也值,不僅使自己解了套,且還成為這一路上拖住婁師德最好的藉口。
國子監丞李四維擰了一個熱騰騰的手巾把子在盧明倫額頭敷好後,方小聲說道:“幸虧今日來的是婁相,若是換了陸相或是李相以他兩人的性子可就難說話了……”
“婁師德雖是唾面自乾深沉而有度量之人。但這一路上他肯如此遷延……”言至此處,面帶深思之狀的盧明倫搖了搖頭。
“大人的意思是……”
“你莫忘了,當今朝中五位相公,若說最得陛下信任者,其他四人誰也不及這位婁相。這一路上他肯如此遷延……”
眼見李四維還要再問什麼,盧明倫擺了擺手,“罷了,且不說此事了。咱們這一路上雖然拖住了婁師德,卻也因為有他在側而訊息傳遴不便卻不知清心莊中如何了……”
說到這事,李四維頓時精神一振,“裡應外合,又有充足的行事時間,清心莊不過三四百人,如何克擋?這一遭以唐松之道還施其身真是想想就痛快啊……”
“此次行事為避嫌疑,其間連一個四家子弟都不曾有怕只怕那些國子學生們成不得事……”
“以獅搏兔,還有何好擔憂的大人儘管放心便是……”李四維嘿嘿一笑,“適才探身出去時某已細觀,清心莊方向煙塵騰騰,嘶喊震天,若非大亂,焉能有此景象?”
李四維所說也正是盧明倫適才所見,至此他的心事總算只剎下最後一宗,“清心莊通科覆亡當無疑慮了只是別走了唐松才好……”;
李四維同為四家子弟,自然知道族中這些老人們但凡書讀的多些,行事起來總難免思慮重重,當下不以為意的一聲冷笑,“崔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