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曾下令懲處在我身邊服侍的下人,但也不過是貶到了田莊上,然後讓人做了假的人耳嚇我。可段隨雲給我看到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血淋淋的屍體!”

赫連扶蘇發覺了慕清妍聲音中掩飾不住的顫抖,心中升起無限憐惜,清清不過是一個閨中女子啊!卻承受了這麼多!

“後來,我失落在他手中,他更是害得我失去了腹中的胎兒……赫連,你叫我如何不恨他?”慕清妍閉了閉眼,失子之痛如千鈞巨石般壓了下來。緩了一緩,她又道,“至於,他所做的那些禍亂九州大陸的事情,林林總總,也不消我一一細說了,你總該都知道一些。比如,他與童太后暗中來往……”

“好了,”歐競天終於不再保持沉默,淡淡開口,“你已經說得夠多的了,赫連太子也不是小孩子,自然有他自己的判斷力。我們只需盡人事便可。”

慕清妍深深看了赫連扶蘇一眼:“赫連,我但望你能成為一個勇於決斷之人。”說畢緩緩放下了車簾。

赫連扶蘇在車轅上沉默良久,一抬頭看到已經到了待園,“清清,楚王,告辭了!”長身而起,沒入夜色之中。

慕清妍掀起車簾,霜姿雪致已經得到稟報來到大門口候著,忙上前扶了她下車,又要攙歐競天下車,昏暗的燈光下,歐競天冷冷地一個眼風掃過來,兩人便訕訕地縮了手。

歐競天穩穩下了車,攜著慕清妍的手一起走進了待園。

“妍兒,方才我看到了一個故人。”

慕清妍一愣:“故人?誰?”

“翠袖。”歐競天聲音很冷,眼眸很深。

慕清妍嘆了口氣:“當日她便在天晟宮中,也曾幾次對我下手,不過沒有得手罷了。我看到她容貌受損,想必很吃了一番苦頭,心性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歐競天略一點頭:“你也知道,我是個念舊的人。翠袖跟在我身邊十餘年,所立的功勞大大小小數百件,即便翻了滔天大罪,想到她昔日的功勞,我也是不忍心處死她的。但,當初,若不給她足夠的教訓的話,只怕她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犯下不可饒恕的罪過。尤其是她對你下手,是我所不能容忍的。你一直都沒跟我說過,你的修羅花之毒是怎樣得到的,但我又豈不知,是翠袖給的你?她早與段隨雲暗中勾結,而東魯惡海一度曾落入段隨雲手中。所以,我便派她去做了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同時也是給她一個自省的機會。”

慕清妍幽幽一笑,不是每個人都會自省的。

“她仍像以前一樣不遺餘力的去完成了任務,為此險些弄瞎了一隻眼睛,但容貌也因此毀了。不過,她並沒有回來,完成任務之後,便離開了。在江湖上漫無目的的飄蕩了一陣子,去了段隨雲那裡。因為她唯一的姐姐在段隨雲手中。她姐姐你也認得的,便是曾經服侍過你的萊兒。”

“我知道,”慕清妍想到了那個穩重極有主意的萊兒,又嘆了口氣,“萊兒當日以為翠袖因我而死,試圖殺了我替妹報仇,我對她使用了‘虛幻’,然後她便死在了天晟宮守衛的亂刃之下。”她苦笑道:“我真的與翠袖有了仇怨。”

“永遠也不要怕麻煩,”歐競天將她攬到懷中,“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定會多多給些磨難。”

慕清妍撲哧一笑:“怎麼聽你背書這麼怪呢,背就背了偏偏還自作主張刪其繁撮其要!”

歐競天揉了揉她的鼻子,淺笑道:“我是不耐煩掉書袋的,你知道的。”

說著已經進了後宅主院,歐競天自然而然進了慕清妍的臥房,往對面一指:“陶小桃還賴在這裡?”

慕清妍無奈搖頭:“你都來了,她躲你還來不及,怎麼會還住在這裡?我本來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急急忙忙搬走,下午見了你才明白。怎的,她都知道你來了,我反而是最後一個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