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冒出頭來呢,就派那幾個神將也想收他回神界?

“相信我,八神將也不願接下這件差事的。”神荼撫著額,試著把再次糾結起來的眉心疏散開來。“他們原本就在為陰界派鬼差大舉進入人間之事在忙著,現下還要撥空來處理你這樁棘手的事,他們也是很有怨言。”誰想接這種爛差呀?光聽到物件是鬱壘,眾神就修法的修法、忙公務的忙公務,什麼藉口名目都出籠了,就是因無神願與鬱壘對上,因此這件爛差才會落到八神將的頭上。

鬱壘在唇邊淡淡勾起一抹颯涼的笑意,“叫那八個神將最好是別來,不然……”

“不然?”神荼光是聽到這兩字,就不怎麼願意去想象他可能會做的事。

“我不會在意神界將會少了幾位神將的。”頂多到時叫天帝再另外拔擢幾名神武官晉升為八神將就是了。

神荼垮下了兩眉,“你又要得罪上頭?”

鬱壘笑意滿面地拍拍他的肩膀,“認識我這麼久,你該習慣了。”

“我就是這點永遠都沒法習慣……”兩手捧著頭的神荼直對他搖首,實在是很不想讓恣意率性的他,再次惹出事端來。

“不過……”鬱壘一手搓著下巴,認真地盤算了起來,“這回在得罪上頭前,我得去找個幫手。”反正他往後就要永遠待在人間了,去跟那個千年多來,一直都沒再見面的老同僚打聲招呼也不錯。神荼沒好氣地翻著白眼,“得罪上頭這種事,只你一人就遊刃有餘了,你還需要幫手?”拜託,他的破壞力就強得夠讓神界雞飛狗跳了,這種小事他哪會需要他人插手幫忙?

“需要。”鬱壘慎重地向他頷首,“因為,總要有個倒黴鬼陪我一塊下水。”

“哈……哈啾!”

在遙遠的靈山上,因大雪日無處可去,正窩在宅子裡烤火的藏冬,莫名其妙的冷顫突然上身,令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他揉揉鼻尖,“誰在說我壞話?”不好,怎麼無端端的有股不祥的壞預感?

門板被重重的捶擊聲,自他暖暖的寢室外頭傳來,以為又是燕吹笛過來串門子的藏冬,邊吸著鼻子穿上能見客的衣裳,邊走向外頭準備去罵罵那個叫他打幾壇酒過來祛寒,居然打了十天半個月都沒送過來的燕家小子。

沉重的門扉一開,一張令他連作噩夢都不願想起的臉孔,靜靜出現在門外。

張大嘴呆愣了片刻,藏冬在下一刻回過神來時,立刻用力掩起門扉,轉過身壓在門上,拚命說服自己方才所看到的只是幻象。

“我看錯了、我看錯了……”他不斷低喃。

“老鬼。”被人拒在門外的鬱壘,非常不是滋味地盯著那扇不給面子的大門。“我不認識你!”忙用兩手掩住耳的藏冬,邊吼邊在心底咒念自己近來流年為何那麼不利。

“就說過你沒人緣嘛……”跟著來當陪客的神荼,不勝欷吁地掩著臉,直在心底大嘆自己換帖的兄弟沒行情。

騎著伴月而來的鳳舞,走至鬱壘的身旁,與他一同看向深深緊閉的大門一會兒,她轉首看向他。

“你也欠過這位同僚的錢嗎?”怎麼他的每個同僚,遇上他後的表情都差不多?

“欠過不少。”鬱壘無所謂地泛著笑,再舉拳捶了門板一記。“別躲了,開門!”

想跑卻跑不掉的藏冬,隔著門板在裡頭大叫:“千年時限都已到了,你還留在人間做什麼?”

“我再說一次,開門。”不打算回答他的鬱壘,一而再地被拒後,他開始甩甩兩手。

“不開!”早就學到教訓的藏冬,這回說什麼都不再上當。“每回遇上你就準沒好事,離我遠一點!”神鬼大戰時的陳年舊事,他都還沒去找拖他下水的鬱壘算帳呢,沒想到鬱壘現下還敢厚臉皮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哼,無論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