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姑娘心裡一緊。

要知道這一萬兩銀子在她老家是什麼樣的存在!

剛才她口吐穢語,所以才讓艾襄動怒。

艾襄說完徑直帶著丫鬟走向馬車,並不理會那些人的疑惑。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她艾襄的人,旁人罵不得,動不得。

丫鬟低眉垂首跟在艾襄身後,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是換了個主子,眼前這個主子出手如此闊綽,大概跟以往她見過的那些其他人的主子一樣,不知道有什麼不好的癖好……

不禁慼慼然。

總歸是沒有區別的,她依然是個奴婢。

奴婢自然有奴婢的樣子,她先一步上前,替艾襄撐開車簾,艾襄腳步一頓,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踏步上車以後,對外面的丫鬟道:“你也進來坐吧。”

“是。”丫鬟小聲應著,心裡卻很是彆扭。

以往遇到的主子,從來都是先讓身邊的人將新的下人打理一遍,變成自己想看見的那種樣子才讓近身伺候。

這個主子……

她心裡疑惑,卻也硬著頭皮上車去了。

馬車外面看著隱隱透著豪華,進了裡面,發現也很寬敞,這馬車想來價值不菲。

丫鬟一直挺直腰身坐在車門靠邊的位置,馬車慢慢地行走,周圍的人群盡散。

艾襄手裡拿著一本醫書,淡淡地翻了一頁。

這個丫鬟看似卑微,卻有著不屈服的心智,若是忠於自己,必成自己身邊的人才。

須臾才問丫鬟:“你叫什麼名字?”

“回主子,奴婢叫不言。”不言輕聲回道,身上的痛意襲來,面色煞白,豆大的汗珠滾落,便用袖子輕擦。

“不言?你喜歡這個名字嗎?”艾襄輕倚座榻,將醫書放在一邊,看著不言道。

不言抬眸,對上艾襄的眼睛,又忙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奴婢的名字都是主子給起的,沒有喜不喜歡。”

“那你本來的名字叫什麼?”艾襄又問一句。

“回主子,不記得了……”不言無奈的搖搖頭,她們這些奴婢被買賣轉手,幼時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

“在我面前不必拘禮,以後也叫不言吧。”艾襄不再開口說話,日久都未必見得了人心,是個什麼樣的人,還得再看。

馬車行至回春堂,凡大低聲說了下:“主子,到了。”

“好。你跟我來。”艾襄看了看強忍著痛楚的不言道。

艾襄再進回春堂,那些忙活的夥計立刻如同打了雞血,雖不敢上前細看,但也知道眼前這位主子是惹不得了。

自打她上次在這個藥鋪裡買了一套銀針,這些夥計無不另眼相待。

“二小姐大駕光臨,有何吩咐?”這次直接是掌櫃的來迎艾襄了,艾襄的名氣怕是已經傳遍了。

艾襄看了那個掌櫃的一眼,指了指自己身邊站著的不言道:“魂焰灼傷,氣血淤塞,抓點藥來,騰出一間乾淨的房間,我要給她簡單處理一下。”

來了都城,艾襄也各處打聽了名醫,尋方問藥,只是,卻沒有見到回春堂的大夫。

想來又去哪個都城大族家裡問診去了,艾襄心知清兒的病症,也知道那些藥理,看的醫書上也都推理了很久,所以才來這裡拿些藥材,順道把不言的傷也治治。

“請跟我來。”

艾襄帶著不言進了一間乾淨的屋子,吩咐掌櫃的將藥拿來,便關上了門。

一干夥計不禁交頭接耳起來:“真是漂亮啊!可惜我只看了一眼。”

“你是說主子呢,還是說丫鬟呢!”一個俏皮的少年揶揄調笑道。

“兩個都是,主子不可登雲望月,那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