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先讓掌櫃安頓下這些災民吧!”莫呈流看著酸秀才,輕聲說道。

酸秀才雖然有些不甘,但確實大義為先,哪怕這些人是掌櫃僱傭的拖,但此刻這些人扮演的是災民身份,災民大於天!

一行人讓開,掌櫃開始給這些災民辦理入住。

相比這些打扮華麗的公子哥們,災民的入住其實很是苛刻,不僅需要有鄉老和官府畫押的身份證明,還需要出示路引,除此之外,還需要相熟的至少三人互保。

這初到的災民,大多是相識的,也有出門經驗,一應證明準備俱全。只有兩人,雖然有路引卻無身份證明,被掌櫃婉拒了。

掌櫃的舉動,讓原本有些挑理的幾人眉頭緊鎖。

莫呈流看著掌櫃,一時間也有些不解。

不過,他從堤壩回來,見識到了長龍的恐怖,也見識到了掌櫃這些百姓,為了對抗洛水潛在的危險,奮不顧身出現在堤壩的英勇無畏。

孫子兵法有云,未知用兵之害者,不知用兵之利也!

也正是如此,掌櫃其實比他們應該更具備同理心,按理說不應該作出這些出格的事情才對。

莫呈流的一眾夥伴,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支刺火等幾個脾氣火爆的,甚至都要發飆了。

不過,還是被莫呈流壓制下來了。

等了足足一個時辰,掌櫃這才處理完畢災民的事情,也正是這個時刻,他才有空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只是他的茶水還沒喝下去,立刻有人衝過去,一把拎住了掌櫃的衣領。

莫呈流連忙上前,分開兩人。

掌櫃看著那個拎著自己衣領的青年,臉色極為平靜。

“掌櫃,這些都是苦命人,掌櫃何故為難這些人?”

莫呈流雖然也有些不快,不過還是壓抑了自己內心的憤怒,平和的問道。

掌櫃看了一眼莫呈流,微微一笑“少俠,你可知災禍之年,最大的威脅是什麼?”

莫呈流有些困惑的搖了搖頭。

掌櫃再次喝了一口水“這災禍之年,最怕的便是流民趁亂搞事。官府有令,百姓丟失戶籍證明,路引,一律需要去府衙重新造冊。怕的流民趁機混入災民中成為大禍!”

“大禍?”酸秀才淡淡的掃視了一眼掌櫃“你如何斷定對方是否是流民?”

掌櫃看了一眼痠秀才的手掌“閣下戶口老繭,恐怕不是拿鋤頭磨出來的吧?”

說著,掌櫃指了指酸秀才身邊的一名青年“閣下的拇指,食指,中指老繭消退,可見早年也是一個用弓的好手,但近些年恐怕是荒廢了!”

掌櫃的話說完,那人忍不住紅了臉。

的確如同掌櫃所說,這些年東奔西走,為了名利二字,他的確荒廢了很多。

只是,此刻,他卻是不願在這種地方落了自己顏面,方下,直接出聲“荒謬,你如何判斷誰是流民?”

掌櫃看了一眼眾人,輕聲說道“所謂流民,可不是在村落間流竄之人,而是流入深山老林之人,這些人沒地產收入,大多靠進林中狩獵,如此,只一眼,便能瞧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