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定,誰也硬接不上,硬拆不開!”

狄修成仰起頭沉思著,邊道:

“不過,小哥,楊姑娘待你一片深情,有如盤石不移,無論你怎麼想,總不好叫她太傷心。”

南幻嶽低沉的道:

“我明白。”

狄修成搖搖頭,嘆道:

“自古以來,總是多情空留遺恨,小哥,我非常誠摯的希望楊姑娘不會這樣,她應該很快樂的過這一生,小哥,你不要太過堅持你的論調,雖然那是有道理的,但有道理的事往往也和自然發生的情感不盡相符,你說對麼?”

南幻嶽苦笑一聲,道:

“是的,的確如此。”

狄修成目光再度投往林子的那邊,道:

“她說得對,小哥,女人不比男人,青春屜逝,韶華不再,時光是最折磨人,最可怕的啊……”

南幻嶽深深有了些感觸,澀澀的道:

“先不要談這件事吧,老丈,以後的日子正長……”

狄修成點點頭,道:

“你心裡有個底就好。”

這時,一陣馬匹輕嘶,楊玲已經牽著一乘黑自交間的花斑駿馬迅建向這邊走來,她臉蛋虹紅的叫:

“幻嶽,只這一匹馬,你用還是我們用?”

南幻嶽一笑道:

“當然你們用。”

楊玲走近來道:

“孫紅眼他們兩個飯桶,光知道盯你的梢想發洋財,他們中的一個跑到城裡‘青合樓’通報我在這兒截你們的時候,也不知道多牽匹馬來,只有我自己騎著的一乘……”

搓搓手,南幻嶽道:

“一匹夠了,你與狄老丈兩人合騎,我回城早可以再買一匹。”側轉頭,他又向狡修成道:

“上馬吧、老丈。”

於是,在扶著狄修成登鞍之後,楊玲手握馬韁,痴痴迷迷,依依不捨的拄視著南幻嶽,在瑩波閃動中,聲音也有些哽咽:

“真是別時容易見時艱……才久別相逢,又得分開了……”

南幻嶽沉緩的道:

“這次不會太久的,寶貝,你們先走,在‘莫塵山莊’等我,我答允將盡快趕回與你們相聚。”

楊玲點點頭,輕輕抹淚,翻身上馬,一抖韁繩,蹄揚處,她頭也不回的偕同狄修成飛馳而去,到了林邊,狄修成才記著丟下一句話來:

“小哥一等你好訊息啦……”

南幻嶽靜靜的站著,目送他們逐漸消失於視線之外,當蹄音隱冥,他一昂頭,像拋去髮梢上的愁煩,大踏步,朝著方才來的地方——“大理府”走去。

秋日的夕陽晚照,有著一股子特異的悽迷悲愴意味,極西的天邊,被一種紅得近蕭,又帶點橙黃的彤雲所炫映,整個大地,便籠罩在一片使人心底有些落寞的飄漾暮靄中了。

空氣中有著些瑟涼,嗯,是秋天了麼,秋之黃昏呢。

南幻嶽獨個兒朝著街上走來,他的腳步很沉緩,很從容,一步一步的踽踽邁動,霞照映著他的面龐,而那張面龐,卻全浸融在一種似真似幻的血色中了。

沒花多大工夫,南幻嶽已經找著了那座氣振恢宏的巨宅;在白天的時候,他即已記牢了這個地方,他的侍妾範欣欣和另幾個男人進來的地方。

草草朝這座屋宅的格局打量了—下,南幻嶽猝然有如一朵青雲般掠空,微微一閃,已經那麼優美又輕逸的落進高大的圍牆之內。

踏腳處,是片鋪著白麻石的前庭,靠兩邊牆腳,置滿了盆景,環境很乾淨,而且,十分幽靜。

信步朝前面那棟高深的屋宇走去,南幻嶽曉得,似這樣的房屋佈局,前面那棟寬大的屋子,一定就是廳堂了。

當他隔著門前石階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