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的笑,每一抹脈脈的瞥,那種溫柔,那種綺麗,那種纏綿法,叫誰瞧了不去羨慕?但事實上,卻不全是那麼回於事啊!

於是,南幻嶽一骨碌翻身而起,綠衣女子殷勤的從後面給他披上一襲寬柔的罩衫,又盈盈蹲下,將一雙粉底鞋擺在南幻嶽榻前。

穿著鞋,南幻嶽湊過嘴去想親那綠衣女子一下,她笑著十分技巧的閃開了,秋波橫轉,她輕輕的道:

“別胡鬧,快到後面去梳洗一下,我在小廳裡等你來……小米粥可要先盛好涼著?”

南幻嶽伸了個懶腰,笑道:

“好乖乖,其實我先看看你業已飽了,古人說:‘秀色可餐’,真是至理名言,一點都不錯!”

綠衣女子推了他一下,倩笑如花:

“快去吧,別貧嘴了。”

南幻嶽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

“喂,告訴我,你真是你麼?”

綠衣女子柔視著他,道:

“你問得好奇怪,我怎麼會不是我呢?”

南幻嶽搖搖頭,道;

“十二天前,你那神情、言行、態度,和第二日開始後你的溫柔、體貼、馴從,簡直仿若兩人,我真懷疑現在的你不是那個向我討債下毒的你了……”

綠衣女子有趣的一笑,道;

“那天以前,我們乃是對立又陌生的,那天以後——當你答應了對我的酬謝,我們就等於站在一條線上的人了,至少目前是如此,而兩個目標相同,又彼此俱有所需的人,應該和善相處呀,況且,這些日子來我們總算熟稔了些,這就更融洽點了,可不是?”

南幻嶽笑笑,道:

“以後呢?當我擒回姓唐的腦袋以後?”

綠衣女子安詳的道:

“我們不會有以後了,南幻嶽,當你辦完了事,我給你解過了毒,你即不會再看見我……”

南幻嶽嘆了口氣,道:

“這些天來,你多好!我幾乎忘了那些事了……”

綠衣女子淡淡的道:

“要我說真話麼?”

南幻嶽迷惘的道:

“什麼真話?”

綠衣女子笑了笑,道:

“我對你這麼慰貼,照顧得無微不至,比一個最忠心、最勤勞、最細膩的妻子都要細心,我用一切最好的享受來奉獻你,知道為什麼?很簡單,我希望你吃得好,睡得足,心情愉快,然後,你就會更加神速的痊癒,更迅捷的恢復健康,然後,就會更有力量,更有把握的去殺死唐丹!”

她偏過頭,又笑道:

“你該知道,飲食與心情的暢快與否,對於身體創傷的恢復有莫大的關連——我說了真話,你不生氣?”

南幻嶽望著她好一陣子,然後,苦笑道:

“有什麼氣好生的?你這一套我早已經心裡有底了,可是,我卻但願不像這樣……你若不如此古怪詭異,你該是個十分理想的姑娘。”

綠衣女子道:

“我是嗎?”

南幻嶽又嘆了口氣,啟門而出,悠悠留下一句話:

“你若不是你,該多好?”

綠衣女子默默站在那裡,她善於掩藏內心感受的美麗面龐上仍舊一無表情,但是,她那深邃的瞳孔裡卻不可抑制的浮起一抹怔忡的神韻……

片刻後——

南幻嶽當梳洗完畢,容光煥發的與綠衣女子面對面坐在那張小巧的方桌前用膳時,綠衣女子輕柔的道:

“你的東西全準備好了,衣衫、兵刃、盤纏,以及你的坐騎。”

南幻嶽嚥下了口中的一塊炸酥餅,道:

“今天就走?”

綠衣女子頓首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