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力救他?她告訴我,眼前只有好好的釣到了魚才是我們的正事……當時,我簡直呆了,做夢也想不到她竟會說出這種話來!但我依舊上前去救那人,我的醫術那時已然不差了,對我來說,我家是世代行醫的,而我先師也是武林中有名的‘聖手郎中’,耳濡目染,我也學得了頗精的岐黃之術……”

南幻嶽點點頭,道:

“我知道——潘巧怡也懂幾手醫術,而且相當不壞,是你傳授的?”

唐丹道:

“是我,她在那三年中可向我學了不少東西,以她所知道的醫術來說,已是可抵過一個普通郎中了,她的悟性極強,記憶力極佳,且能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那三年裡,幾乎把我所知道的一些醫學知識全淘了去,甚至連我也教她不了……南兄,只怕如今在此一道上她的造詣更深了吧?”

南幻嶽道:

“看情形是這樣。”

唐丹低聲道:

“這些年來,在醫術修為上。我自認較往昔精博了不少,但不知她是否也一樣循日而進?”

南幻嶽肯定的道:

“想是不會錯的,她似乎好勝心強,而且,看情形怕還比你聰明些,你有進步,她更不會遲滯不前!”

唐丹嘆了口氣,道:

“我後來覺得,這個女人懂得太多似乎不是樁好事——她的父親在去世前也是江湖裡闖蕩的角色,我和她相愛時,她業已具有不錯的武功根底了,那三年中,我亦把自己所有的技藝全傳給她,但唯一可以令我安慰的是,在武功上她大約限於體質關係,卻一直不是我的對手!”

南幻嶽哼了哼,道:

“你對她可真順從,為什麼不連命一同也奉獻了呢?”

唐丹苦笑一聲,道:

“你不明白……南兄,在戀愛中的男女是盲目的……”

南幻嶽眉梢子一挑,道:

“我不明白?好吧,也幸虧我不明白,不過,還是不要明白的好!”

唐丹嚥了口唾掖,道:

“那次事情之後——救了那老人之後,回去我們大吵了一場,足足有兩天沒見面,後來,還是我耐不住相思之苦,又過去要求她重修舊好,說盡了好話,賠盡了不是,她才答應下來……”

南幻嶽冷冷一哼,道:

“你可真是個多情種子呀……”

唐丹沉痛的道:

“後來,又過了一個月,不幸的事情再度發生了,也為這件事,我和她的這段情孽才是真正的,完全的破裂……我受了父親之命,往五百里外的‘樟啞口’去採辦一批藥材,就在我出發的第二天近晚,大約便是同現在的時分差不多,我家突然起了大火,那是因為一個老僕在無意間碰翻了廚房桌上油燈,而燈又恰好掉進一邊堆集的引火刨花裡,頃刻間,火勢一發便不可收拾,大火蔓延中,我母親正巧在閣樓上翻整一些陳舊衣物,在家人驚慌呼救裡,竟忘了我母親在閣樓上,待到察覺,大火已經將閣樓圍繞住了,家裡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武功,更沒有人練過輕身之術,因此誰也不敢冒險往救,大夥正在急得跳腳之際,父親忽然想起了巧怡,知道她的身法矯健,行動利落,在大火中飛掠救人或曰有險,但總比一般常人有把握得多——其實,我父親沒有我清楚,憑當時對巧怡的一身功夫,飛身在那只有三丈高的閣樓自視窗中救出我母親,在她來說,差不多是必可成功的……等我父親慌忙著人去找巧怡,才猛的發現她早已站在人叢裡好整以暇的在看熱鬧了,就好像在觀賞一場與她毫不相干的把戲一樣,當時,我父親雖然氣憤,但也沒有當面發作,他老人家狂奔到巧怡面前,匆匆請她施展出功夫上樓去救我母親,但是,天啊……”

已經料到是什麼後果了,但南幻嶽依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