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叫你這樣寡情鮮義,見危不顧,萬事皆以物慾為前提?你否決了人的情感、靈性、道義、善良,而將一切律築在‘代價’之上,居然眼見自己愛侶的親母陷入火窟中而不顧,更且藉此機會索取報酬,這是一種什麼行為?是勒索、脅迫、敲詐!是一種邪惡的狠毒心性作祟,潘巧怡,唐丹還算是篤厚仁義的,他就這麼放你走了,如果換了我,無論我多愛你,你有這種行為只怕我也饒你不過!”

潘巧怡沉默了良久,靜靜地道:

“他把一切經過都向你說了?”

南幻嶽重重地道:

“你承認麼?”

潘巧怕苦澀地一笑道;

“當然,我承認……”

南幻嶽冷沉地道:

“既是如此你尚有何言?”

潘巧怡一摔頭,秀髮蓬飛,突然憤怒地道:

“但是,他也有些話是沒有向你說的!”

南幻嶽怔了怔道:

“譬如——?”

潘巧怡激動地道:

“他說過他的父母如何不喜歡我,如何毫無理由的阻撓我們來往,又如何的想扼殺我們的情感?他說過他的表妹如何想將他自我手中奪回面故意扮演成一個可憐弱者的模樣藉以騙取他父母的同情支援?除了他,他們全家的人都冷淡我,鄙視我,我憑什麼要在他們有難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去賣力?我憑什麼不向這些故意打擊我的人索取代價?如果我有了急難,他們也會來救助我嗎?不,只怕他們巴不得我早死了來得乾淨,他們對我不好,我當然無需對他們好,我沒有這種以德報怨的氣量!”

南幻嶽平靜地道:

“你錯了——固然也有同情之處,但是,你仍是錯了。”

潘巧怡面容變色,憤怒得美眸怒睜,細白的面板下那淡青的血管也浮現出來,她顫抖著道:

“我錯了?我什麼地方錯?要我向他們乞憐,哭求,跪下來吻他們的鞋尖請他們饒恕我,成全我,待我好一點才對嗎?”

南幻嶽舐舐唇道:

“不必如此,但你卻大可用其他較為和緩明智的方法來改變他們的觀念,爭取他們的好感,你冰雪聰明,豔麗無比,加上唐丹對你的情感,慢慢設法,用你的優厚條件,再襯以一個好女人的善良品德與細膩心思,曲意求得唐家人的好感,你成功的希望是頗大的,至少,不會搞到今天反臉成仇的地步!”

他吁了口氣,又道:

“可是,你卻在這種情形下更顯示了你那原本就自私狹窄又絕情絕義的現實心理,越使它倔強激發,終於弄成不可收拾……潘巧怡,你要搞清楚,唐丹的表妹自幼孤苦伶仃,容貌平凡,她與唐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唐丹的父母在這種又有親血關係,又有深刻了解的情形下,當然是愛憐有加的,因此希望他們結成夫婦也是頗理成章的事,你後來以一個陌生人的身分介入,你很美,但個性古怪,為人淡漠,既不奉承,也不親近,唐丹雙親當然就不會喜歡你,而他們發現你有奪取他們長子的趨勢時,阻撓反對也就不足為奇了,可是,這並非罪惡,只是老一輩人的守舊觀念而已,你卻以那種令人驚駭切齒的手段去報復他們,未免就大過分了,這也造成了今天的悲慘後果,在當時的情形下,唐丹如何還會娶你?除非那人是個逆子,是個天大的混帳,否則,這場鴛鴦夢必是難諧……你自己弄成那等局面,卻又怎能怨恨唐丹‘遺棄’甚且‘玩弄’了你呢?他不娶你是正確的,如娶了你才叫可惡了……”

潘巧怡細白的玉齒深齧著下唇,她的表情是冷木的。茫然的,雙眸中浮現起一層似煙似霧的波閃晶幕,她有些微的顫抖,小巧的鼻翹兒不住翕動,唇角抽搐,臉色蒼白得像紙——顯然,她的內心有著激烈的感受,愛與恨正在交織,那抹可能探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