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每出一口氣,便有一大股鮮血湧自口中,而那雙凸突的眼珠,也早已神光淡散,瞳孔擴大得近乎木然了……

強撐著身子,閻立名悲憤的大叫;

“南幻嶽,你竟敢殺死了田銘?”

柳殘陽 》》 《千手劍》

三十一、門庭依舊面全非

南幻嶽冷冷的注視著田銘那支僅有的手掌中緊握著的沉重銅尺——料想他是在勿忙中隨手摸得的武器,這支銅尺如果真個砸上了腦袋,也包管能叫腦袋開花!

閻立名激動的咆哮:

“虧你還是江湖上有名有姓,有頭有臉的人物呢,居然如此惡毒的朝一個身受重傷,幾平沒有抵抗能力的傷者下手……”

南幻嶽眼睛一瞪,冒火道:

“是我先朝他下的手麼?你這胡說八道,混淆黑白的活王八!田銘從我背後偷襲我,難道就叫我硬著頭挨他一記,孃的,他固然受了傷,但卻仍有砸死人的臂力,這根銅尺幾乎就能把人的腦袋敲扁了!”

閻立名痛心的道:

“不論怎麼說,你也不該殺他……”

南幻嶽怒道:

“我也根本不知道偷襲的人是他——其實用不著和你說這麼多話,原來我也想找他算帳,這樣也好,乾淨利落!”

閻立名抽噎了一聲訥訥的道:

“田銘就住在隔室——我還一直暗祈他不要聽到這邊的動靜……因為我知道他如聽到什麼聲息,一定會過來察看……可憐他斷了一臂,傷痕累累,又流了那麼多血,人已虛脫得連站也站不穩了,他又怎會是你的對手?……他偏偏卻聽到什麼又趕了過來……他原已睡著了的……他是不該過來的……天數啊……這真是天數……”

南幻嶽坐回床上,惱火的道:

“不要說了,和你們打交道最令人心煩!”

閻立名突然又一震,驚悚的問道:

“還有韓振權——姓南的,還有韓振權!”

南幻嶽眉毛一揚,道:

“怎麼樣?”

閻立名顫聲道:

“你把韓振權也殺了?”

南幻嶽道:

“沒有。”

閻立名大叫:

“那麼他人呢?你竟會有這樣仁厚的心腸?”

南幻嶽古怪的瞅著對方,道:

“你他娘算是個什麼玩意?自身業已難保,猶在那裡替別人擔憂且打抱不平,你以為你還有什麼鳥的份量不成?簡直荒唐!”

閻立名固執的叫:

“我只問你韓振權如今人在哪裡?”

南幻嶽朝門外一指,道:

“就在迴廊那邊!”

閻立名抖了抖,臉上變色:

“死了?”

南幻嶽搖搖頭,道:

“沒有。”

固立名憤怒的道:

“難道他僵在那裡了!”

南幻嶽道:

“差不多,我廢了他的兩腳,又制住了他的穴道他不僵在那裡邊也爬不出多遠去!”

閻立名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你真狠啊——”

南幻嶽嘆息著,道:

“比起以前來,我已是和善得多了……”

閻立名身子微微痙攣著,切齒道;

“姓南的,今生不管找還有沒有機會找你出這口冤氣,早晚也會有別人觸你的黴頭,你等著瞧吧!”

南幻嶽冷冷的道:

“江湖中人,若是含糊了流血搏命,還能混什麼江湖?將來有人找我,行,他贏了他可分我的屍,我贏了我便扭他的腦袋當夜壺!”

閻立名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