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也是如此老練精辣!”

說著,南幻嶽順手抄起他丟在床上的外衫,反手搭在肩膀上,一邊插劍回鞘,衝著閻小仙一笑道:

“放開點,姑娘,在江湖上闖,就是得受點兒氣,忍點兒惱,說不準,哪一天遇上的麻煩更勝於此,若老是鑽牛角尖,不用人家宰,光是憋也憋死人了!”

閻小仙臉若嚴霜,冷冷的道:

“用不著你告訴我這些,該怎麼適應環境與該怎麼維護自己的尊嚴,我比你更清楚!”

南幻嶽點點頭道:

“那就最好不過了!”

這時,閻立名突然道:

“姓南的,你不會到時候故意不去‘駐馬亭’吧?”

南幻嶽道:

“你真是庸人自擾,我所做的一切努力,俱是為了那一天‘駐馬亭’接回狄十娘,除非我死了,怎會不去!”

閻立名吸了口氣,道:

“我要再提醒你,就是因為你並不是一個如何講信義的人!”

看閻立名一會,南幻嶽緩緩地道:

“放你孃的狗臭屁!”

閻立名臉紅脖子粗的大叫:

“你——你怎麼如此穢言傷人?”

南幻嶽冷然道:

“那是告訴你出言三思,不要胡說八道,血口亂噴!”

閻小仙站在那裡,神色悲慼的幽冷的道:

“哥,這種只知暴力與詭詐的江湖邪惡,你何必和他談些什麼道理?他所認識的僅有血腥,所重視的僅有殺伐!”

南幻嶽揚起一邊的眉毛道:

“你兄妹二人又知道些什麼?不過只是寡廉鮮恥,罔顧忠義仁信之道,昧著良心撈兒文造孽錢罷了,你們還懂什麼?”

閻小仙氣得渾身顫抖,連話也說不出了:

“你……你……你……”

南幻嶽轉身走出,頭也不回的道:

“記住,自今天起一個半月之後的那天,‘駐馬亭’日出之後,日落之前,過時,就不候了!”

南幻嶽轉回頭來,又向“莫塵山莊”趕去,這一路上,他的情緒沒有前一趟那樣悠遊自在了,心裡沉甸甸的老似壓著些什麼,眼睛看出去,山色野景也彷彿全罩上了一層灰鬱蒼黃,和他的心緒一樣顯得那般霾重……

自從由那個幽深絕寂的古洞裡重見天日,到如今也有了好幾個月的時間,但是,該辦的事仍未辦妥,立定的兩個心願也一個都投完成,幾個月裡,反倒又波折迭出,結下了不少的怨仇,開罪了不少武林強豪,血流得那麼多,命殘得那麼多,到頭來,,卻竟又是恁般空虛,空虛得叫人帳惘述茫……

本來,他是打算直接到“流泉鎮”去找古瀟然結清這筆舊帳的,但是,想想與狄修成和楊玲的約定之期早已過了,怕他們等得焦惶——他非常清楚“等待”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尤其是,那種忐忑不可期的等待更令人難以忍受,所以他決定先回“莫塵山莊”打個轉,好歹交待一下,也叫那兩個苦等的人放下這顆心來……

時光總是這麼快的流逝,當南幻嶽趕到滇邊的時候,空中業已偶爾飄起散碎的雪花了,越過“寧莨城”再有小半日的路程,南幻嶽已經可以遙遙望見那座他魂牽夢繫好多年的小山——“燕山”,那是一座不太高也不太險峻的小山,它沒有磅礴的氣勢,卻有靈巧的韻致,沒有榷偉的形魄,卻有秀逸的骨神,它是柔美的,飄逸的,每一度起伏,每一處角峰,全是那麼勻婷對稱,叫人一看,打心眼裡就會興起一種安寧又恬適的感覺,平靜、幽寂,該是一處多麼宜人的修心養性之所。

南幻嶽拼命的催動坐騎奔到山下,在滿眼的青柏銀輝,白頭暈松裡沿著那條窄窄的,彎曲的山道奔了上去,空山蹄音,響蕩回激,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