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瀟然忙道:

“你放心,我交待的這件事,只有我外甥一個人曉得,此外,就是隨我同來的那些人了,而隨我同來的人又通通叫你幹掉啦……”

南幻嶽道:

“或者你說的真話,其實我也並不十分顧慮,因為你還掌握在我手中,而且如果有人在我身上打什麼歪主意,那個人就未免過分愚蠢了,不過雖是這個樣子,我還是喜歡隱秘一點比較好……”

古瀟然道:

“你是大過謹慎了,幻嶽,我的幾個得力手下全叫你送了終,連那倚為輩山的卓鵬也沒得著個善果,我已經再沒有什麼人可以仗恃了,真的,你拿到的錢我保證不會再添麻煩……幻嶽,你想想,我親自帶了人來,費了這大的勁全奈伺不了你,更鬧了個灰頭土臉,便算我還有幾個不成氣候的小角色,他們豈敢不自量力到虎嘴上拔鬚?何況你這虎頭,尚是頭吊睛白額的巨虎啊……”

南幻嶽道:

“何況你的老命還吊在我這裡?”

古瀟然愁眉苦臉的道:

“就是這話囉……”

南幻嶽搖搖頭道;

“好了,你有你的道理,我有我的打算,說了這麼多,仍得依我的法子做。”

古瀟然嘆了口氣,道:

“隨你吧只要你願意,我是沒什麼麻煩的,反正要給你的終得給你。”

南幻嶽一笑道:

“你現在可真變得通情達理多了。”

古瀟然道:

“有句話說過——‘人到屋簷下,怎能不低頭’?”

南幻嶽頷首道:

“你既然知道有這麼兩句話,事情就好辦了,現在告訴我,你藏錢的地方,當然,只要告訴我哪幾個湊得齊黃金五萬兩,明珠千顆,翠玉百件總數的地方即可,其他你的超額私蓄所在不用講!”

古瀟然略一猶豫,終於肉痛如剜的道:

“好吧……在我臥房那張銅床的雕花腳架裡,靠牆角那面的一支腳架,扭開它,裡面有十足赤金的存票五萬兩,明珠千顆,翠玉百件我委實沒那麼多,我不喜歡存積這些勞什子,腳架中另有銀票三萬七千兩,幻嶽,就請你湊合一下摺合抵數吧,唉,你等於刨了我的老根了……”

南幻嶽哼了哼,道:

“少在我面前哭窮,玩這一套花巧,孃的,你實際所有恐怕不止超出我向你拿的數目十倍!”

古瀟然連天的喊起冤來,道:

“真是可憐我哦,老朋友,你這一搜取,我剩下的也就只是些渣啦,你吃麵,我喝的全是殘湯發,一點底子也都叫你刮光囉……”

南幻嶽冷冷的道:

“鬼話!”

古瀟然急叫道:

“老朋友,我可以賭咒,可以起誓——”

南幻嶽一揮手,道:

“少嚕嗦,你以為我會相信?另外‘大理府’那三家買賣你也寫個憑證叫他們曉得換主了,我派人按月去查帳收錢——”

古瀟然瞪大了眼,驚叫:

“什麼?三家生意你還想要?幻嶽啊,手下留情哪,別這麼獅子大開口,吃人不吐骨頭啊……”

南幻嶽惡狠狠的道:

“寫不寫?給不給?”

古瀟然噎窒一聲,囁嚅著道:

“幻嶽,只要一家吧?”

南幻嶽大吼道:

“三家全要,否則就延長你在洞裡的時期!”

古瀟然幾乎要哭出來,顫聲道“

“罷,罷,罷,給你,給你,你這吃肉吸血的錢蛀蟲,你這是在逼著我傾家蕩產兩手空空了……”

於是,南幻嶽擊掌兩聲,門兒開處,孫紅眼業已手捧筆硯紙張,更拿著一面小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