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的那人,似乎深沉無比,又雄偉無比,似一片海那樣的難觸其底,若一座山那樣的堅牢渾厚,心裡彷彿有個聲音在警告著展森,腦子裡邊似一下復一下的抽搐著,宛如發出什麼緊迫的訊號一樣

南幻嶽氣定神閒的又道:

“怎麼樣?展森,你考慮周全了不曾?”

蔡行又大叫:

“混帳東西,你他孃的想唬誰?這種偷雞摸狗的小架勢你算擺錯物件了!”

南幻嶽笑了笑,說道:

“你以為我是‘虛張聲勢’?”

蔡行怒道:

“不是‘以為’,是‘確定’你在虛張聲勢!”

展森擺擺手阻止蔡行的叫哮,遲遲疑疑的道:

“你對我們的確很清楚,你能知道我們各人的姓名來歷,顯然你是熟悉我們底蘊的,但是,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你總該亮個萬兒出來,接著才能商量下一步的問題吧?”

南幻嶽溫和的道:

“我的姓名無可相告,但怕你們更不好應付——我是替你們設想,有時間,人在不危險的情形裡反而勇敢得多……”

展森臉色變了變,道:

“我知道,你之所以藏頭露尾,不敢明示身分,顯然是畏懼我們‘白虎堡’日後對你的報復,你並不算個人物!”

南幻嶽哧哧一笑,道:

“你是在激我,是吧?哈哈。”

舐了舐嘴唇,他接著道:

“說句狂話,你們‘白虎堡’是有點根底,在甘肅一帶也叫得響,但是,那隻能在甘肅你們的老窩裡去對別的人亮招牌,在我面前,我連正眼也不會撩一下,你們要報復我還差上那麼一大截。

“原因很簡單——以‘白虎堡’只能發揮的那點力量,要和我碰,嗯,怕要磋得你們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展森大聲道:

“眼前就可以碰碰看!”

南幻嶽靜靜的道:

“我給你一個最後的機會——放過潘巧怡,快快離開,這是你們四個人,唯一可以求生的時機。只要你們錯過,即再無幸理,一如你們先前,留給潘巧怕那個自殺的機會是一樣的,但你們卻再不用妄想,另外有人來搭救你們了!”

兩邊的大陽穴“突”“突”跳動,額頭青筋浮起,展森那張白白淨淨的臉孔也泛起了紫赤之色,他呼吸急促的道:

“任你是天皇老子,我們也和你豁上了!”

南幻嶽嘆了口氣,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蔡行又在吼叫著道:

“展大哥,我們這就擺平他!”

“野熊”沙庸也吶喊助威:

“別聽這狗操的在那裡瞎吹鬍擂,展大哥,我們可以做翻他這樣的角色十個不止!”

南幻嶽將黑色的頭巾拂了拂,淡淡的道;

“首先,我很遺憾的表示,你這四個愣頭青就要上黃泉路了,其次,我再自我表白一下身份。”

展森緊張的,驚懼的道:

“我不信你會是大羅金仙!”

南幻嶽道:

“我不是,但我是比你們這群廢物高明得多的有用之材。”

微微莞爾,他又緩緩的道:

“江湖上,流傳著幾句歌謠,那是專門來捧我場的!‘寒水紅,千手毒,九尺魂劍凌江湖……’這幾句歌謠中形容的人物,即是區區……”

思索著,展森驀然全身一震,“噔”“噔”“噔”連退三步,他頓時冷汗如漿,凸目咧嘴,像呻吟似的,痛苦的呢喃著道:

“老天爺……是他……竟是他……”

蔡行也變成了泥塑木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