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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常截然迥異,陰沉的變得開朗,悒鬱的轉為歡樂,魯莽的趨向矜持,而複雜的變得單純,世故與心機也會溶化於一片天真裡了……
悄悄的,南幻嶽端了把椅子坐下,就這樣,面對著潘巧怡,他奇怪自己對這張臉蛋兒竟是如此看不厭,瞧不煩呢……
光陰是流逝如水的,很快的,他們已在這幢小巧隱密的石室中一連度過了十五天,在這十五天裡,兩人朝夕共處,生活是愉快又充滿歡樂的。
他們之間已沒有了隔陔,沒有了忌諱,更沒有了猜疑,彼此全是坦誠以待,毫無保留的流露自己的本性,赤裸裸的笑,赤裸裸的鬧,亦裸裸的傾吐著心底久蘊的一些什麼,日子過得逍遙極了,也安逸極了。
本來,南幻嶽是自己做飯吃了,更且要侍候傷中的潘巧怡,一個大男人搞這樣的家務事,十天以來,也將他弄了個筋疲力竭,焦頭爛額,整治出來的東西猶是叫人食不下咽的,潘巧怡每到用膳之際,即便叫苦不迭,皺眉噘嘴的數落南幻嶽是如此的笨手笨腳。
在這居臨半個月的一天,潘巧怡的傷勢業已大致痊癒了,她不聽南幻嶽的勸止,親自下廚為炊,調理了一桌豐盛的菜餚出來,便是累得香汗涔涔,但目睹甫幻嶽好副狼吞虎嚥,讚不絕口的饞像,心裡那股喜悅,就把先前的勞累全忘了。
她吃得極少,似乎南幻嶽只要吃飽喝足了,她就一樣可以不再飢餓似的……
現在,正是用過了這頓美味盛筵之後的中午。
坐在門前一張斑竹椅上的南幻嶽,舒適的摸著飽脹的肚皮,打著飯嗝,悠然自得的眺望著跟前的景緻。
潘巧怡笑盈盈的從屋裡端了張小几出來擺在一邊,又進去棒著一杯新泡的香茗來置於几上,她輕輕擰了南幻嶽的腮:
“老爺,茶來啦。”
心滿意足的“嗯”了一聲,側首朝她一笑:
“多謝,寶貝。”
就在旁邊一塊石頭上坐下,潘巧怡抬手理了理鬢角,這個小動作,簡直嫵媚極了,南幻嶽望著她,笑吟吟的道:
“你真美,又嫻慧,是個最理想的入主中饋的人選。”
潘巧怡“噗哧”一笑,道:
“只怕人家不想要呢。”
南幻嶽道:
“誰不想要呀?這樣的渾家,挑著燈籠也難找,哪一個會傻到往外推?這種人準是白痴!”
潘巧怡“啐”了一聲,道:
“別裝蒜,姓南的,你就是個白痴!”
南幻嶽哈哈大笑道:
“我?寶貝,我怎會不要?只是要不著罷了!”
潘巧怡哼了哼,道:
“少來這一套了,一接近這個問題,你就插科打諢,嬉皮笑臉一點誠意也沒有,簡直叫人把牙都恨癢了!”
南幻嶽眯著眼道:
“你還是對我小心點好,不要存著什麼幻想,我這人不大是玩意,尤其對女娃娃,我是臭名遠播,說拆夥就拆夥的,我實在不慣於拖個家的包袱!”
潘巧怡不服的道:
“那只是你不知道家的可愛,未曾享受過家的溫暖,等你一天有家了,你就再也捨不得離開啦!”
雙手圍膝,她又笑著道:
“而且,家有什麼不好?成家立業,是一個男人生來必經的過程,家是精神的寄託,靈魂的溫床,飯來張口,茶來伸手,有人為你收拾房間,整理被褥,替你燒飯,洗衣養孩子——”
一下子說溜了嘴,潛巧怡不禁粉面飛紅,嬌羞無限,連忙將視線轉到一邊,卻沒來由的心腔子狂跳個不停。
南幻嶽豁然笑了,連連點頭道:
“我對養孩子倒很感興趣,那即是說,夜來裙帶解,芙蓉帳暖度春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