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王朝的兩大巨頭 ──東方知禮和甚羅夜朧的官邸就在彼此的對面,而且也不知是否在較量,兩家的外觀從圍牆、飛簷、石階……等等到大門前的擺設皆互有高下,這家的石獅子較威武那家的門上便華麗的驚人,仔細一看實在很難分出高下……因為看起來一樣的俗氣……

天亦玄想到這裡依著魔葉流的性子,小聲的道:“既然有錢互相較量為何不用在更有意義的地方?這樣的炫耀有什麼意思?”一臉悲天憫人的仁慈樣,讓縮在他懷裡的小偷兒忍不住紅了眼眶,忖道:他真是個處處為人著想的好人!

雖說是小聲但前頭馬車上的三人都聽到了他的話,練如穎只覺一陣噁心,魔威則是佩服天亦玄的功力偽裝得真是入木三分,而東方綵衣情不自禁的再次熱淚盈眶,為什麼他的一言一行還是和從前一樣…卻獨獨忘了兩人之間的愛情呢?一時心中既替他高興不用受和她相同的痛,卻也不能不對此感到怨恨,怨恨仍是博愛眾人的他──不再讓她佔住他心中唯一特殊的位置……

東方綵衣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得知她到了家門前,道:“伯伯,侄女已經沒事了,請讓綵衣在這裡下馬車。”一貫溫柔的語氣有著令不容拒絕的堅持。

魔威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道:“好。如穎停車。”想到東方綵衣每和假的魔葉流多相處一分便多難受一分,不如讓她早點解脫也好,反正說要帶她看大夫也不過是個藉口,否則眼前就有一個現成的神醫那裡還需要上醫館。

待練如穎停下馬車,東方綵衣揭簾而出,一出去發現魔葉流不知何時下了馬正等在馬車旁接她下去。

東方綵衣兩腳在平地站穩後,垂著頭不敢抬起僅是丟下哽咽的“謝謝”,往家門衝進去。

天亦玄望著馨香猶存的雙掌,勾了下唇角道:“魔家造的孽自己想辦法解決,再來幾次這種突發狀況,就算我扮得再像也沒有用。”

魔威鬆了口氣的重重靠在馬車上,道:“不會有了,葉流這輩子只對綵衣一個女人動心。”

“是嗎?”天亦玄笑了笑,道:“依我看那是他沒有見過東方戀月吧,我覺得他對東方綵衣的感情…應是同情憐憫多過愛情。”將東方綵衣的馬趕進東方府裡,他轉過身來看見魔威一臉受到震撼的表情,問道:“怎麼?我猜錯了?”

“不。”魔威搖搖頭,道:“你說的是一開始葉流對綵衣的態度,後來他確實是愛上那個柔弱善良的女孩。”眼前這個人多麼可怕啊,竟然能將一個人的真心看得如此透徹……而且還是一個死人的心……

練如穎壓下自己對天亦玄感到的些許佩服,凝聲道:“別在那裡討論別人的愛情,快上馬車。”

天亦玄躍上馬車坐在他的身旁道:“你說錯了,這可不是別人的愛情,而是我魔葉流的初戀哪裡。”說完反身鑽進馬車裡。

練如穎揚鞭催動馬車,心裡隱約明白天亦玄的話,他是在說當他在扮演魔葉流的時候,不論是外表或是內在都將是魔葉流,而不再有邪神修羅的存在。只是他偽裝的能力真的有這麼驚人嗎?他會拭目以待的。

透過一門一閥彷佛一望無盡的圍牆後,轉進左邊的轉角已經可以看到王宮的所在,馬車前進不到五十尺再朝右轉,再走約三十尺往右轉,再走再轉住屋逐漸減少,接著經過一處臭氣沖天的住宅區,茅草蓋的屋子、躺在草蓆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從小孩到大人個個穿著打扮無不凌亂、殘破,這裡顯而易見的是個貧民窟。

揭開窗簾看到這一幕的天亦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懷裡的小扒手來到這裡似乎非常的不安,整個人藏在他的懷裡捉緊他的衣襟不住在發抖。一手安撫的輕拍小扒手的背,視線仍不離這個令人感到悲慘的地方。

直到……

“阿孃!阿孃!你不要丟下阿亭啊!阿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