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身軀,正一個勁的叫喚自己。

“王立勇。”短暫適應環境後,泰和睜開雙眼發出了聲音。

“你這傢伙,到底怎麼回事,突然就從馬上摔倒在地,中邪了?”王立勇關切道。

“我不知道,許是疲勞過度了,可……”泰和本想往下說自己常年隨軍,不應會出現這種狀況,更何況剛才發生的事情亦幻亦真,說出來,只會徒勞增加一些心理負擔。

“好了,我們就在這裡稍微歇歇吧,我倒是很少在清晨這時間呆在這般遼闊大地之上來欣賞風景。”王立勇平放下泰和,一屁股坐於地上。

泰和並未搭話,滿腹心思都在設法轉移適才那一幕場景,他平躺於地上,有些軟,亦有些溼潤,這是片延綿起伏的丘陵地帶,綠草盎然。看著薄霧散去,望著藍天,碧雲閒走,野鳥飛吟。

稍作休息的兩人,自然精神,先後起身前往不遠處正低頭吃草的駿馬。

“花了兩天時間避開了赤炎城的偵查勢力範圍,再這樣疾行十天時間,我們就將到達雍國邊境。”王立勇估算路程道。

“嗯,前面路經昭國北方邊境,翻過昭國與雍國交界的丹楓山後就能到達雍國,我沒記錯地圖的話,布理村在雍國的北方,我們可能還得再花上兩三天時間。”

“只要離開甄國,就安全多了。”

“我現在想起之前奉命回赤炎城時,路上碰到一位虛脫將死的傳令兵,委託我轉遞機密筒,我於心不忍便違反國法接過機密筒,回來連同我的機密筒一併交給了李成翰,雖然我不知道機密筒中有何軍情要事,但隱隱覺得西方有事發生,所以這趟路並不比前兩天去方城更安全。”

“現在哪安全,到處都像見到仇家似的,恨不得拔刀就砍。”

“哎,這些事不是你我能改變的。”

“泰和,你想過我們要是找不到李成浩殿下該咋辦?”

“我答應過父親,我就一定得找到,即使耗費畢生精力。”

“那若是找到了呢,我們以後又該如何打算?”

“我不知道,這趟路本就艱辛,我不奢望有什麼好運氣,而今我們都已無家,或許會回去找魏星揚報仇,又或許將來真的會成為一個遊民,四處漂泊。”

“這些天跟你在一起,我覺得你越來越不像曾經的那個你,那個胸有成竹,甚至滿不在乎的你,你真的變了,泰和。”

“或許吧,人是會變的,你我也一樣,只是你還未察覺到罷了,不是嗎?”

“你要是這樣講,我也無話可說。”

“好了,我們別在這耗時間,走吧,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呢。”

本已明朗的心情,自這番談話後,二人都顯得悶悶不樂,憂心忡忡。這二人雖被迫離開,但畢竟是甄國的人,根在甄國,小時亦有機會接觸它國,但這些年的恩恩怨怨下來,讓各國都明爭暗鬥起來,可誰又願真正希望這樣的情況發生呢?

戰之一事,非民之罪,而戰火連綿,禍及黎民,塗害生靈。

他們都是不幸之人,有著不幸之事。但試問誰沒有過不幸呢?

泰和與王立勇跨上馬背,吆喝一聲,繼續疾馳而去,塵土飛濺,留下一長串蹄印。他們有一點很明白,便是不能在此多做停留,即便前方再兇險萬分,後方看似毫無凶兆。

這是他們的路,沒人能要求他們做什麼,他們內心也知道,他們根本不知道能做到什麼,做的是對是錯?拋卻雜念,放空一切,這是聖人所為,可他們只是個凡人,與萬千大眾